“没想到母后如此挂心儿臣,真是受宠若惊。”舒锦芸挂着假笑,“实不相瞒,儿臣也是来找人的,儿臣宫中的掌事宫女映儿深夜出宫,儿臣不放心,就跟来看看。”
不给太后找映儿茬的机会,她立马接着说到:“不过儿臣现在才想起来,映儿是有皇上特允,可以自由出入皇宫,是儿臣多虑了。”
她这番话表面上是滴水不漏,实际上却是甚为牵强,太后自是不信的。其实无论她说什么,太后总会从中挑刺。
“哼!找宫女?哀家看你是来找情郎。”太后怒道,眼神在舒锦芸和方政钰身上游离,似要找到更确实的证据。
“太后切不可……”方政钰面容平淡地拱手道,却被舒锦芸打断。
“偷情?母后真是说笑了,隔着铁栏杆如何偷情?”说着她上前一步,凑近小声道,“还是母后曾经试过隔着宫墙与情郎打情骂俏?”她说得嬉皮笑脸,眸中却隐隐有些杀气。
她的声音虽小,但太后身边的几个宫女太监都听得真真切切,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虽太后和方太傅有染是宫中心照不宣的秘闻,但没人敢在太后面前提起。
“你!大胆!”太后气得指尖发颤,好像下一秒就要指上舒锦芸的鼻尖,破口指责。
舒锦芸识趣地缩回身子,但气势未见削弱,笑问:“还是母后都让情郎进宫?”
得尽了嘴上便宜的舒锦芸见好就收,毕竟这情郎是谁,大家心知肚明,他的儿子方政钰还在旁边,不宜多言。
终归是在宫中生活了几十年,太后立马平复了心情,收去颓势,清冷着声说:“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哀家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该有的尊敬你是一点都没有,如此家教,舒家被灭门也是情有可原。”
舒锦芸闻言翻了个白眼,按住映儿楚楚欲动的手,声音提高了一度,回道:“若是德高望重之人,即使比儿臣小,儿臣也会尊敬,但那些为老不尊的人,即使他位高权重,儿臣也不会被其所压。”
该说的她都说了,她没有兴趣再陪她聊下去,“母后还是尽早回去吧,这次您私自出宫,儿臣就不计较了。”
“你话说反了吧?”太后挑眉。
舒锦芸装作一脸无辜,想了想,说:“没有啊,上次您没有拿走凤印,这后宫还是儿臣说了算。”
再次被戳到痛处,太后有些气急败坏,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两人僵持不下。
突然,牢外响起白音的声音。
“皇上驾到!”
牢中狱卒大惊,今天是什么日子,皇上一家都来了?匆忙又整了整仪容,在一旁站得笔直。
被太后一群人挡着,舒锦芸未见人影,先闻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