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规来说。
放榜日在正试过后的第三日。
在此期间,徐行留在号舍里面,准备一直温书。尽管他将四书五经等儒经都背了下来,但温故而知新,科举靠的不是默写,而是做文章的功底。
做八股,离不开对微言大义的理解。
其次,这幅姿态也能给书院同窗、教习留下一个好印象。
徐行可没忘记马师傅所说的机缘一事。
不是他不想好好放松一下。
跑去花天酒地。
只是……倘若他品行太差,即使有了秀才功名,也不见得刘院长会承认他是味经书院的学生,关学一脉的传人。
王莽谦恭未篡时啊。
再者有生死威胁的压迫下,徐行也只能按捺住他一颗躁动不安的心。
然而——
意外发生了。
孝义堂来信,让他杀人!杀官!
、义贼命格
雨夜。
大雨磅礴。
几道闪电打破了暗色的天幕。
徐行身披蓑衣,戴着一个斗笠走在雨街上。他脚不慎踩在青石板积蓄的小水洼上,布鞋很快便被濡湿,脚底板踏着一层水,冰冷潮湿。
还没走一会,忽然,雨街上的行人四散而奔,纷纷躲避在街旁。
几个油纸伞在空中飞旋,掉落在他的面前。
紧接着,踏踏的马蹄声晃动了路基,战马的嘶鸣声亦从远方传来。是一群戴着白斗笠帽子,背后背着汉阳造,胸口补缀“兵”字的绿营兵。他们驱驰着战马,从雨街横穿而过,丝毫没有在意路上的行人。
肆虐过后,街上狼藉一片。
油纸伞、几个拨浪鼓、一些石榴等等,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
“你的拨浪鼓。”
徐行弯腰,捡起一个拨浪鼓,递给道旁躲在父母怀里的一个男童。
“谢谢少爷。”
男童慌乱的接过拨浪鼓,对徐行打拱道谢。
他见徐行穿着儒衫,料定家世非富即贵,所以尊称徐行为“少爷。”
“随手之劳。”
徐行笑着摸了摸男童的脑袋,然后转身离开。
一些随手可为的善举。
他并不介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