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强烈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阮绵掐着手机的手指收紧成拳,她眼皮沉沉发跳。
沉静了许久。
哪怕离不了婚。
阮绵想到一个能让陆淮南痛,还不能拿她怎样的办法。
谁护着他,她就去找谁评理。
阮绵就像是一个被钻了心的绵羊,哭哭啼啼跑到了陆老太奶跟前,江慧丽亲眼看着她进的门,眼睛都快跌破了。
进陆家大门三年,没人见过她哭过。
这还是妥妥的头一回。
王管家跟陆老太奶身边的女管事,也都是看着,没敢上前拦她。
进了那扇门。
阮绵面色一正,她跪在陆老太奶膝下,抹掉脸庞的泪痕:“奶奶,我今天来找您,是有件事想跟你谈。”
“先起来说。”
她很冷静,冷静得近乎冷心缺肺。
眸子眯动着,阮绵挺直双膝,站直身板:“我想跟淮南离婚,奶奶您先别急,有些话我得慢慢跟您讲清楚。”
陆奶奶绷着脸:“他欺负你?”
“那倒不算是,只是他外边有心爱的女人,这个位置本不该是我的。”
两人如何结的婚,陆老太奶心如明镜。
原本以为三年时间,就算是块寒冰,也该是捂热了。
奈何陆淮南是根本没心。
“当初是他来求我,让我同意他娶你的,这孩子命苦,打小儿就没了母亲,怪我这老婆子,对他宠过了头,忘了他的性子冷漠。”
陆奶奶牵住阮绵的手:“阮绵,你是陆太太,这身份是谁都抢不走的。”
她早料想到,会是这番说辞。
“奶奶,您也是女人,最能理解。”
嘴里说着话,眼泪猝然就往下掉。
阮绵丝毫不为这些违心的话,感到半丝愧疚。
掉得陆老太奶,眉头紧锁:“回头我找他说说,你也别哭了。”
阮绵没留在陆家用晚餐,当晚她就要赶着回南山公馆。
下车库取车时,跟陆显撞了个正着,他那辆深蓝色的保时捷,打入口的坡度缓慢滑行下来,她把车退后让道。
他不仅没走,反而停在那不动了。
阮绵出不去,只得把车窗打下来:“麻烦让一下。”
她说话语气不松缓,嘴角还绷着,显得脸部有些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