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娜接过手帕不断擦拭着那些水珠,满眼疲惫不堪同时低声答道:“大致不差。”丽迪亚听到这里很是震惊紧接着又转为微微的怒意,又看她俯身在水盆干呕的场景不由得心疼起来:“我的天,瑟莉娜夫人她真的是疯了,按照规则有婚约者,在未结婚之前能不见面都是尽量不能见面。”“结果她却允许约瑟普公爵来看您,甚至对于这种事还闭口不谈。”“丽迪亚,这是为了你好,你最好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没有看到。”她站直了身板,手不自觉的紧紧的篡着被打湿的手帕,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的表情,冷着的脸,眼神就如同一副要忍不住杀了所有人,心里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既然会被逼入如此绝境。即便利用洛斯摆脱了雷维尔家族又如何,如果洛斯没有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一定还会再次缠上自己,而这个标记只要一直在,他想找自己完全是轻而易举。她必须要想一个法子,那就是又能摆脱洛斯同时也能让雷维尔家族陷入万劫不复的方法。约瑟普公爵离开后已然又过去了好几日,而他倒也算是信守承诺,才回去没多久就又差佣人管家送了不少金银财宝来,瑟琳娜脸上整天挂着笑容,就差浮现出一道笑纹了。塞拉菲娜依然穿着白色的睡裙,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看着窗外楼下的瑟莉娜,她仿佛也感受到了那道视线直视了过去,对上的视线的瞬间,那副慈母的形象不见,只剩下阴冷与无情,现在就连伪装都懒得装一般。但塞拉菲娜却不以为然,心里只想知道在她的心里面究竟是这些财富重要还是她的宝贝儿子伦泽更加重要。远处教堂的钟声一如既往的准时的响起,塞拉菲娜能感受到身后的人越来越近,惯性的将蓝色穗子的落地窗帘拉了下来,同时又转身看了过去,只见伦泽已然走进了房间里面同时关上了门。此刻守在门口的已经不再是那位好心的丽迪亚,而是一个较为年轻的女佣,她似乎也早已经习惯了一般选择漠视,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即将成为公爵夫人的人既然跟自己的弟弟好上了,还是在瑟莉娜夫人与克伦威尔的眼皮子底下,只要她告发,第一个死的自然是自己,毕竟这可是雷维尔家族的丑闻,以瑟莉娜夫人的性格是不可能让这件事传出去的,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选择漠视与闭口不谈自然是最好的,好在卧房内的隔音效果极好,根本听不出任何声音,也无人知晓那两人究竟在里面做什么。塞拉菲娜顺势坐在窗台上,背靠着玻璃感受着伦泽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较为冰凉的唇绵密而落,此刻寂静的室内只听到各自的心跳声与稍稍粗重的喘息声。直到那只手已然撩开了裙摆往深处而去之际,她先一步抓住伦泽还想探索的手轻声道:“伦泽,我们应该结束这种腐败不堪的日子。”“约瑟普公爵严格要求,我必须保持纯净,我只能做到让你炽热的吻落在我身上。”说着这些话时,塞拉菲娜再次露出那副失落与悲伤的模样,心里却无时无刻都有种要吐出来的冲动,无时无刻不在讨厌这样的自己,不断的质问如今都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而造成这一切主要原因的人都是因为洛斯,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着如果当时直接跟着萨里斯走,不去找索伦是不是会不一样?可是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也无法在后悔,只能在逆境之中坚持,同时渴望着能回到正轨的日子里。伦泽的余光看着桌上封存完好的镇定剂,眼眸深邃闪过痛苦的神色,但在看向塞拉菲娜时充满深情与不忍,语气低沉又透着沙哑:“我们不会一直这样子下去的,相信我,塞拉菲娜。”塞拉菲娜用指腹抚去他紧皱的眉,动容的精致的脸蛋,被吻的有些发红的唇此刻噙着温和的笑,同时表示理解:“我比任何人都相信你,伦泽。”“就算结果我还是会嫁给约瑟普公爵,我也不会怪你,起码我会带着这些回忆继续努力的活下去。””好了,你该离开了,待在这里太久了克伦威尔先生他会派人来找你的。“经这么提醒,伦泽才不舍得收回挽住她细腰的手,同时只身退了回来离开卧房,等她关上门后很快便再次要忍不住反胃的吐出来,这种滋味简直比空腹喝了冰美式还要难受。
“冰美式?”“这好像是自己以前上班最喜欢喝的东西,对啊,我是在上班的路上碰到洛斯的。”看着她这副愣愣的模样,洛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书桌上正用着欣赏的目光看着书桌上摆放着杂乱无比的信纸,很快又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般将信纸拿了起来:“你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的样子?塞拉菲娜。”“我很担忧你能不能撑到他死去的那一天。”塞拉菲娜的思绪被打断,抬头看去果不其然又是洛斯,脸上展现出愤怒的表情又快步冲了过去抢过他手中的信纸迅速的收拾起来:“你很闲吗?洛斯?”她手的动作尤为的快,信纸本就偏硬又有些锋利,很快手指便不小心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洛斯原本从容的神色顿时骤变,眼里透着积压的渴望,同时不断的在压制自己狩猎的本能。塞拉菲娜眼尖将洛斯此刻的异样全部看在眼里,但又迅速的将流血的指浸泡在水盆之中包扎起来,闻不到血腥味的洛斯眼眸的猩红渐渐的退了下去,喉结微微滚动,嗓音有些低沉夹着不悦的冷:“我是来提醒你时间快到了。”“在拖下去,若是错失这次机会,我便不会在帮你了。”“我精神状态脑子都好得很,不需要你提醒。”“我要的东西你给我带来了吗?”她用纱布包好伤口后便走到了书桌前,此刻桌上真放着洛斯带过来的小型刺剑,不算长却也足以穿破腹部,刺剑呈银质,锋利无比甚至带着反光。看着她拿起那把刺剑认真查看的样子,眼中充斥着凌厉与狠辣,洛斯不由得笑了笑,也是亲眼见证她一步步的成长:“你想做什么?”“我要亲手杀了伦泽,你可以闻血的气息来判断看不到的人吗?”塞拉菲娜问着的同时将刺剑收回剑鞘里面,又放到了床底下面,在听到洛斯回了一句当然后,她再次开口道:“如果我没有成功刺死他,那你就去追杀他。”“直到他死为止。”“好吧,塞拉菲娜,既然这是你的要求,我会尽量满足您的,总之我会在事先说好的地点等你的,你把人带过去就行了。”他不以为然的说着同时站起了身,很快便隐没于昏暗之中化作一团黑色的雾消失不见。仲夏的风吹拂而过,透着一丝闷热,寂静的夜里时不时便能听到猫头鹰声徘徊在林间,昏暗的夜空中悬挂的形象与圆月却格外的明亮。月光透过窗台洒进卧房内,塞拉菲娜躺在床上默默的感受着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而过。“看样子今晚也只能这样子了。”她在心里默念的同时,又渐渐的合上眼,脑海里面只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伦泽他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他可以沉住气这么久?正想着便要昏昏欲睡之际,突然便感觉有一只手猛的捂住了自己想要惊声呼救的嘴,紧接着便是那抹熟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