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桥,鞠义领着兵马准备过河,没想到张颌已经领兵在桥对面已经扎下营寨,鞠义在冀州数载,也知道张颌的才干,年纪虽轻,可是用兵老辣,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且张颌已经占据地利,鞠义也是深知兵法之人,所以根本没有急于攻击。
两天之后,韩彦领着其余人马抵达界桥北岸,两军相距不过三十里,隔河相对,两军加起来足有五六万之众,俗话说,兵过千,看不着边;兵过万,没有了沿。韩彦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势,比学校里面做操要壮观的多,三万兵马,九座大营,延绵十余里。
“隽义,对岸鞠义有何动静?”
安营之后,韩彦随聚将相议,鞠义之乱,早一日平定,冀州就早一天安定,韩彦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北面的公孙瓒,那是个张扬跋扈的家伙,他不知道刘虞是不是能够约束的了公孙瓒,而袁绍已经领兵南下,韩彦也松了一口气,而西边的张燕也愿意与韩彦井水不犯河水,所以现在公孙瓒是韩彦最担忧的了。
张颌见韩彦询问,连忙上前答道:“末将与鞠义对峙三天,三天以来,也不曾怎么交战过,只是双方斥候交过手,我方损失三十八人,杀敌四十一人,我方小胜,最近鞠义的大部队也陆续抵达,想必是要与我军决一死战了。”
“鞠义手下兵马十之六七都是冀州兵卒,对鞠义没有多少忠心可言,不过是被鞠义裹挟而已,若是初战能胜,那些本土士卒势必会弃暗投明,鞠义手下有八百先登善战之士,才是我军最需要防备的。”刚刚回营的辛评第一个上前分析起来,对此战他还是有一定的信心的。
沮授点点头,说道:“仲治所言与我相同,冀州柔弱已久,所以这些士卒才会跟着鞠义造反,并不是真心拥护鞠义,只要初战得胜,那么那些士卒弃暗投明的机会很大,所以初战是最为重要的。”
韩彦也是点头,这一点他们是早就知晓的,现在是怎么打胜初战,鞠义可不是有勇无谋之人,他骁勇善战,不是轻易可以对付的了的。
“鞠义善于用兵,现在大家都说说吧,这一仗怎么打?”韩彦看着众人问道,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集思广益,制定出切实可行的战策。
“公子,属下倒是有一计,但是很危险,或可一试!”
“先生请讲!”韩彦听着沮授的话,连忙开口询问起来,沮授是个极有谋略的人,韩彦是很相信他的。
沮授拱拱手,答道:“鞠义轻狂,向来不将冀州诸将放在眼中,我军正好可以利用之,抢先发起攻击,吸引鞠义的注意力,再遣一大将绕道此处……”沮授指着地图说道,最后手指落在了界桥东北的候贯镇,候贯本是小镇,处于河水上游,水势比界桥要宽阔的多,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选择从候贯过河的,但是并不是不能过去。
“候贯相距界桥不过三十里,若是遣一将,率三千精锐从候贯偷渡,待两军酣战之际,从后夹击,鞠义必然受挫,就算不能重创之,也能让鞠义吃一个苦头。”
这本是一个很好的计策,可是沮授说,这样的事情有风险,韩彦就知道,沮授肯定还没有说完,于是目视沮授,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沮授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继续说了起来:“现在唯一的风险就是正面交战,我军能否抵挡的住鞠义,鞠义手下兵马皆是善战精锐,而我军一直留住邺城,在战力上面,与鞠义军马相差不少,若是不能坚持的住,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公子,末将请战,只需一万兵马,必定与鞠义拼个鱼死网破。”韩猛第一个站出来请战,韩彦知道韩猛的脾气,这些日子已经对他们多少有些了解,韩猛是个急性子,但是勇猛异常,韩彦也很是喜欢。
“韩将军不必着急,待军师说完,再定夺不迟!”韩彦事宜韩猛暂且听完,其余蠢蠢欲试的诸将也纷纷退了回去,等待着沮授接下来的分析。
“多谢公子!”沮授向韩彦道了一声谢,随即继续说道:“鞠义知兵,所以正面才是主战场,侧翼虽是一支奇兵,然正面不能抵抗的住鞠义,奇兵就是孤军了,所以韩猛、张颌二位将军皆需出战,否则可就难敌鞠义了。”
韩彦点点头,说道:“军师所言甚是!鞠义有先登死士,我军难道就没有善战之士吗?张颌将军,听说你部有八百大戟士,皆北方精壮之士,乃百里挑一之人,手握大戟、身披重甲,乃是步战精锐,就由你打头阵,冯礼将军率三千强弩精兵在后掩护,韩猛将军率五千军马从左翼突袭,夏昭将军率五千军马从右翼突袭,郭援将军率军三千偷渡候贯渡,三军于明日午时发起攻击……”
会议散去之后,只有韩彦和沮授、辛评三人留了下来。
“公子,为何要讲绕道合击的任务交给韩猛,属下以为,张颌似乎更合适一些吧!”辛评很是不解韩彦的安排,张颌年纪虽轻,可是做事沉稳,郭援虽有勇力,可是没有张颌更适合这个任务。
韩彦笑了笑,目视沮授,沮授心领神会,解释道:“张颌于界桥布阵三日,鞠义早已经知晓,而韩猛乃我军勇将,若是此二人不在军中,鞠义定然会有所怀疑,到时候又岂能吸引鞠义的注意力,而郭援年轻,在我军军中并不受重用,但郭援也是一智勇双全之将,公子以郭援为奇兵主将,既不会耽误偷袭之事,同时也能收服诸将之心,人尽其才,方是明主。”
辛评也是恍然大悟,他来韩馥手下效力不过半载,加上韩馥的怯懦,让辛评也失望了,所以平时也不关注这些事情,现在由韩彦主政,辛评也开始关注起来,若是此番是韩馥起兵,辛评是没有心情去问这些的。
“还是军师最知我心意啊!郭援不受重用已久,现在我提拔重用,且郭援年轻,一方面给其余年轻将领一个榜样,他们知道我没有忘记他们,他们自然会效死力,另一方面,也是军师说的原因,张颌、韩猛,乃鞠义所知晓的,他们不在军中,会引起鞠义的怀疑,不如启用新人郭援。”
“公子真乃明主也!”辛评当下对韩彦很是敬服,一个明主,智勇仁礼兼备才能做出一番事业,韩彦以不及弱冠之年领兵,自然是勇;与士卒同甘共苦,则是仁;礼贤下士、不耻下问,就是礼;揣摩人心、人尽其才,即时智,现在辛评对韩彦是打定心思要好好效力了。
界桥以东,鞠义得知韩彦的兵马已经到了,他也是兴高采烈,更个冀州,鞠义还真看不上几个人,韩彦更是昏聩之人,鞠义压根就看不上他,一直在此等候,就是为了等冀州兵马全部抵达,一战而定,而后鞠义就可以直抵邺城,逼韩馥让出冀州,韩馥那点胆子,鞠义比谁都了解,连一个袁绍都对付不了,鞠义岂会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