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自己坐上轮椅,饶有兴味的前进后退,显然是将其当成了一件玩具。忽然做了一个急转弯,他冷不防的面对了床上的叶雪山。
叶雪山依然注视着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阿南有些意外:&ldo;你怎么哭了?脚疼?&rdo;
叶雪山哑着嗓子开了口:&ldo;阿南,几点钟了?&rdo;
阿南就知道他问不出新鲜话。犹犹豫豫的起身向前,他伸手为叶雪山蹭去了眼泪:&ldo;你别哭了,这里有吃有喝,总比监狱强嘛!&rdo;
叶雪山定定的看着阿南,良久过后,忽然说道:&ldo;我想吃西瓜。&rdo;
阿南怕他向老板告状,不敢不伺候他。出门买回一只大西瓜,他切了一盘子端上来,让叶雪山吃。
叶雪山坐起来挑了一块最好的,低头咬了一口。有西瓜吃,可见现在应该还是夏季,或者是夏秋之交,西瓜是热的,想必先前也一直是晒在大太阳下。阿南出门说买就买,可知此刻至少不是黑夜‐‐也许就是午后,西瓜被晒狠了,温吞吞的简直不好吃。
叶雪山只吃了几口,就不吃了。抬眼望向阿南,他轻声说道:&ldo;今天真是够热的。&rdo;
阿南又坐上了轮椅:&ldo;岂止是热,简直要热死人!顶好别出门,出门就是一身汗!&rdo;
叶雪山笑了一下:&ldo;以后等到傍晚凉快了,你再去给我买西瓜吧。&rdo;
阿南没理他,自得其乐的玩轮椅。叶雪山感觉现在脑筋还算清楚,于是没话找话的又问:&ldo;阿南,有扑克牌吗?&rdo;
阿南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来了兴致,不是刚才还在掉眼泪吗?
阿南上了床,和叶雪山打起扑克牌。连输五局过后,他发现叶雪山竟然一直在搞鬼。
一把攥住叶雪山的右手,他兴高采烈的大声叫道:&ldo;嗨!让我抓着了吧?你可是够jian的,偷着藏了这么多牌!&rdo;
叶雪山哈哈大笑,乐不可支,然后缴枪投降,把压在屁股下面的几张扑克牌也全交了出来。阿南一边洗牌,一边奇怪:&ldo;你怎么又高兴了?吃西瓜吃的?还是老板要放你走了?&rdo;
叶雪山答非所问:&ldo;阿南,你会不会剪头发?我的头发长了,没个人样。&rdo;
阿南仔细端详了他,然后说道:&ldo;你是老板的人,老板不发话,我可不敢剪。万一剪坏了,老板还不扇我大嘴巴?&rdo;
随即他跪起身来,伸手在叶雪山的脑袋上抓挠了几把,极力的把乱发梳出形状:&ldo;再说也没有很长,用不着剪。&rdo;
叶雪山不再提头发,抬手向后一指:&ldo;那儿不是有糖盒子吗?你自己去拿糖吃。&rdo;
阿南不客气,走兽似的四脚着地爬过去,从糖盒子里挑出印着洋文的好糖,先往嘴里送进两颗,回头见叶雪山背对着自己,连忙又抓一把塞进了衣兜里。
叶雪山头也不回的开了口:&ldo;随便吃吧,我不管你。林子森抢了我几百万,如今总不会连点糖果都供不起。&rdo;
阿南满嘴甜美,简直匀不出舌头来说话。转身爬回原位坐下,他用舌头把糖果分别推到两边,以便自己可以鼓着腮帮子清楚发音:&ldo;不赌输赢,玩的没意思。&rdo;
叶雪山一摊双手:&ldo;我没钱,怎么赌?&rdo;
阿南极力的不去看他手上钻戒,故意显出淡泊模样:&ldo;没有钱,可以赌别的嘛!&rdo;
叶雪山做了个苦思冥想的姿态,随即笑道:&ldo;我明白了。&rdo;
阿南不敢多问,怕把他问急了。认认真真的数清了扑克牌数,他唰唰的洗牌,一边洗牌一边打着小算盘。而叶雪山挽起睡衣袖子,露出两条白皙手臂。十指交叉活动了关节手腕,他甩了甩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倒是先把架势摆足了。
然而他马上就抓了一手烂牌,又没有找到出千的机会,所以一局结束之后,他输了个底朝天。阿南也不催促,只洋洋得意的看着他笑,心想我也不挑,你给我什么我都接着,反正是白得,总比没有强。
叶雪山把最后几张扑克牌一扔,对着阿南做了个鬼脸:&ldo;我输了!&rdo;
阿南挑着眉毛一点头,然后向他伸出一只手掌。叶雪山浑身上下摸了一遍,同时自言自语:&ldo;给你点什么呢?&rdo;
话音落下,他忽然欠身向前,捧着阿南的脸蛋亲了一口,正好亲到了嘴唇上!
阿南一愣,随即向后退出老远,眼睛瞪大了一圈:&ldo;你干什么?&rdo;
叶雪山笑道:&ldo;我输了,又没什么可给你的,所以亲一口算了。&rdo;
阿南用衣袖用力蹭了嘴唇,几乎快要气急败坏:&ldo;谁让你亲了?呸!恶心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