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时,顾商歌以为那是错觉,就没怎么在意。
毕竟他惊恐地扔掉杯子之后,那杯液体就流淌在地上,变成干干净净的水了,也没有滚出什么手指样子的东西。
非常可能像是幻觉。
再加上之后,他在卫生间发现了人鱼,那惊恐程度和震撼程度直接拉满,所以他就没怎么注意之前那本水和错觉,只简单打扫了一下,顺便把它的存在打扫出自己的大脑。
现在……
顾商歌下意识移开视线,去看了一眼和自己坐得很近的新娘的手。
那双手很纤细白皙,莹莹如玉,特别是在红色的袖口微微遮挡住手腕,而它轻轻捏住酒器的时候。
就连指尖上的丹蔻,也仿佛被赋予了某种魔幻的魅力,正在闪闪发光着。
之前喝那杯水的时候,杯子里的手指指甲有染指甲油吗?是红色的吗?
由于隔得时间太久,再加上那天还有一个更为具体、更大的震撼力在,顾商歌回忆不太起来,只能记得好像如此。
但是不管是不是,面前的这杯酒都不能喝,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所以对着酒器沉思了一会儿,顾商歌突然道:“我好像听说过,喝完交杯酒,要把酒器投掷在床底下,确认新婚夫妇以后可以恩爱不疑、相敬如宾?”
相不相敬如宾,顾商歌不知道,不过肯定会相近如冰。
现在这个距离,对方的手腕隔着层叠的红色袖子和他身上的白色贴身衣物,都能有阵阵的冰凉感觉传来,那指定相近如冰。
新娘子怔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给出赞同性的答复:“是的,夫君。”
看来这个拖延死期的方式,还算良好,对方的态度也没怎么继续不耐烦下去了。
顾商歌再接再厉,他沉思着道:“那么,无论两情相悦,又或者……最好选择,都可以如此?”
他本来想说单纯的协议婚姻,或者被迫式婚姻,但是新娘子垂了一下眼睫,唇边的笑容扩大,他就若无其事地把原来准备好的形容词吞回去了,转而换成了一个差不多,又不那么具有刺激性的词汇。
“是的,夫君。”新娘依然这样回复,她抬眼,含笑着询问,“你想要说什么?”
她又开始不耐烦了,典型的表现就是眉头开始皱起。
“我想说……”顾商歌短暂卡顿了一秒。
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这个想说,不是真的指他现在想说什么,否则毫无疑问,他肯定会流畅地说出三分钟的求饶词汇,然后当场被干掉。
而是在新娘可以接受的范围里,他有什么想说的?
“我有点紧张。”权衡了一下,顾商歌如此道。
新娘审视了他一会儿,又或者是在调整调换出自己的笑容,几秒之后,她又重新温柔地笑开了。
笑容和刚开始,顾商歌睁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一模一样,几乎就连幅度和眉眼微微舒展开的样子都一样。
她先微微侧首,才轻瞥过来,嗔怪道:“夫君,我才是新娘,你紧张什么?”
废话。
谷<span> 如果你是人类,就算你是新郎,你也能紧张得一批,这和新娘新郎有关系吗,这和接下来是不是会立刻死掉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