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想举例,安慰自己,大众对诡异没有确切的认知,而他最近碰到的诡异又不多,所以说明这个世界虽然存在诡异,但诡异其实并不多。
但是想想四楼那位亲切的老奶奶,想想公交车,和公交车上的红裙子女士,再想想幼儿园里的白皙大腿和布娃娃。
……怎么越想越绝望呢?
他才刚到这个世界一个月出头,怎么就经历了这么多的诡异,他都经历了这么多的诡异,为什么其他人都好像不知道诡异的存在一样。
这不科学!
司机摁下车窗,把头探出去仔细看了一会儿,就惊疑不定地把车窗升上来,然后问顾商歌:“兄弟……咳,客人,你看看外面,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
本来,司机是想随口叫兄弟的,这也是他称呼乘客的习惯了,但是转头向顾商歌投以求助性质的视线时,他看到对方身上的装束,瞬间改口了。
顾商歌没有动,他道:“等这队人过去吧。”
不管是真的特立独行还是诡异,有必要仔细去研究吗,如果不是诡异,研究了半天就研究了个寂寞,还有点蛋疼,如果真的是诡异。
那就不是寂寞不寂寞的事了。
你去研究人家,还真的研究出来了,你以为人家会不注意你吗?
反正闭眼不看就是了。
不过这还是顾商歌和这么多人,一起遇到这种疑似诡异的存在,之前无论是哪次,基本上都是在极少数人的情况下。
现在,就以附近停下的车流估计,人数起码也得过百了吧?
他坐在车里静静等待,也没有去管纳闷打量着那列队伍的司机。
眼角余光里,他已经能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一抹红色了,喜庆的唢呐声也越来越近,说明那列队伍已经越走越近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久了那种唢呐声,听着听着,顾商歌突然觉得这不是婚礼上的那种唢呐声,反而有点像是……
葬礼上的。
司机观察了一会儿,不确定地回头问顾商歌:“不会是冥婚吧这?大晚上的搞得这么瘆人,一个个笑得这么古怪,还弄唢呐。”
他说话的时候,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那几个吹唢呐的人刚好走到他们车附近。
那些人似乎听到了司机低了一点的声音,脸色变了一瞬间,吊梢着眉眼、狠狠地瞪了过来,口中却还兴高采烈地吹着唢呐声。
司机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退,然后惊恐道:“他们听到了?离这么远,还有噪音,这也能听到?”
而且他们还在车里,车本身也带隔音音效。
如果是正常人,在正常的时候站在车门外,估计都听不太清司机嘟囔了一句什么。
那些人吹着唢呐,是离唢呐最近的一群人了,按理说,耳朵里只能听见自己和同伴的唢呐声音,但在司机说话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听到了。
然后转过头,越过了周围其他的车辆,直接找到司机本人所在的位置,隔着防窥膜,狠狠地瞪了他们一下。
就,这感觉,越来越不像正常人了。
之后走过来的是撒花的那几个侍女,她们的脸上都像是涂抹了一层白色的霜,脖子和手也白得几乎发亮,一个个都笑吟吟的,眼下和腮上都打着红色的痕迹。
嘴唇上的红色痕迹就更红了。
挥手洒花瓣的时候,花瓣和她们手指甲上的红色程度几乎一模一样,都像是新鲜流出、然后被定格住的血液。
她们路过的时候,也皆都斜着眼睛看过来,然后笑容满面地把花瓣往上洒了一些。
本来花瓣是落不到这辆出租车上的,但是这一抬高,花瓣旋转着落下的时候,就刚好落在了车上。
幸好大部分都落在车头的部分,还有司机所在的那个前窗户,没有多少飘落到后面的。
顾商歌低咳一声,提前伸手摁住司机的肩膀,淡淡道:“别说话了,等她们过去吧。”
谷<span> 不知道是那些花瓣散发出来的香味,还是整个队伍都喷洒了香水,总之她们离得越近,香味越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