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什么?”
“有点太过啦,你姐夫把几乎是所有的工程都停下来了,还卖了好几块地皮和项目出去,公司里现在原来的房产差不多都停工了,就只有他主导的那什么贸易还在投钱,简直是个无底洞,好多人都。。。。”
黄毛欲言又止,安远被吊起了胃口,赶紧催促:“都什么啊,有话别噎着啊。”
黄毛想了想,还是提醒他:“阿远,今儿哥们喝的有点多了,先给你提个醒,这酒桌上的话啊,转过身就忘掉啦,你以后可别捡着这个来针对我。”
其他人便劝黄毛住口别说算了,伤了感情怎么办。
“说说说,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这帮人的心虚的态度让安远很是恼火。
见他答应,黄毛吞了下口水,这才继续说下去:“好多人都说,他卖了荣安的地皮和工程,把钱拿过去救了盛景了。”
“这怎么可能,我姐夫不是这样的人,你瞎说什么呢?”即便是脑子昏沉沉的,安远依旧把反驳的话脱口而出。
见他急了,其余人连忙呵斥黄毛:“都说了叫你别说了,还以为你能说个什么花出来呢,这种没有根据的谣言你也敢拿出来说,现在好了,大家都落得不开心。”
黄毛看了脸色难看的安远一眼,委屈巴巴的叫道:“谁说没有真凭实据了,我爸的秘书去送文件的时候都看到了,颜明川卖了那些地皮和工程的钱在账上有二十多个亿,第二天再去看的时候都没了,他手下那点项目那里花的了这么多?顶天几千万了事了。”
“二十多个亿?”有人惊叫。
“对啊。”
胖子想了下,皱着眉说道:“我记得,当初买下那些地的时候,总共也只花了十来个亿吧,一下子升值这么快?”
“诶,不对啊,当初阿远姐夫召集股东开会的时候,不是说房市在缩水吗?那里又有这么恐怖的涨幅?”
“说起来最近盛景确实发力够狠,直接把明辉干挺了,明明过年前就差一口气了。”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知道有人注意到安远越来越沉的脸色,连忙“嗯哼”了一声,才把这热烈的讨论压下去。
席间气氛不怎么好,经历过刚才的事情,每个人脸上都有点尴尬。
刚才有点太放飞了,都差点忘记颜明川的小舅子还坐在这里呢。
但。。。真的是这样吗?
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面子上还要过得去的,陪着笑,一一给安远道了个歉,黄毛更是力劝安远,别把那些胡话往心里去,都是自己这张嘴作怪。
安远闷闷的听着,清酒入喉,有些从前没品出来过的噎住的感觉。
。。。。。
草草喝了一个小时左右的酒,不欢而散,安远起身告辞,说是家里催着要回去了,让朋友们继续喝,记在他的账上,见他这样说,众人便也不再挽留,目送着他摇摇晃晃出了酒吧的门,伸手招了辆出租,扬长而去。
转过头,继续碰杯,还叫了瓶洋酒,喧哗声比酒桌一开始的时候还要热闹,纵使这家酒吧的隔音很好,在软包外面都能隐隐听到里面的笑声。
。。。。
坐在出租车上,安远的头昏昏沉沉的,本来是让司机直接送自己回安宅,但是在市中心的一处岔路口,可以看到盛景的大楼,最上面的灯已经灭了,揉了揉眉心,他突然烦躁的说:“师傅,去商业西路独栋别墅区。”
颜明川住在那里,他看了看表,快九点了。
刚才玩伴的话一直在脑海里挥散不去,惹得安远也开始从对颜明川的佩服之中缓过神来,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
是啊,颜明川救场的钱哪里来的。
安远想破了脑袋,也只有两个猜测,事先藏起来的和过年期间从别处弄过来的。
可是如果那笔钱是他事先藏起来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等到年后复工的时候再用,年前的盛景完全是在走钢丝,随时都会垮掉,如果颜明川手里藏着这笔钱,应该早就动用了就是,捏着这么大的牌却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司沉沦,更别说那些断了合同需要赔付的违约金了。
加起来也是不菲的数字了,颜明川没道理做这种亏本买卖。
那排除了这种可能了,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了,颜明川从别处搞来的。
那他又是从哪里搞来这么大一笔钱?
难道真的是像他们说的,他卖掉荣安的资产来救盛景?
可如果他真的有这样的打算,颜明川的每个计划都会和父亲商量,为什么父亲无动于衷?
难道这是父亲的意思?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清酒的后劲上来,难受的不得了。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前座的司机说了一句:“先生,到目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