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你们应得的。”闻许言把银子塞进大叔手里,“如果你觉得少,那我下次再补。”
“不少不少。”大叔连忙摆手。
闻许言歉意笑了笑:“我恩人情况紧急,我先带他去找大夫。告辞。”
“好的好的。姑娘保重。”
闻许言先是找了个客栈把李衡珏安顿好,然后再拜托客栈小二去找全城最好的大夫过来。
“幸好还有时间,再迟一点,这位公子恐怕要殒命了。”大夫感慨道。
闻许言又累又困,精神有点昏昏沉沉的,模模糊糊听到这一句感慨也不打算搭话。
但她即使再累,半睁着眼,也要强撑起精神看大夫给李衡珏治疗,否则她不放心。
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了大夫把手伸向李衡珏的面具,她一个激灵,脱口喊道:“住手!”
大夫手一抖,受惊地看向闻许言。
闻许言被自己这一喊,倒是清醒了不少,“素质!注意素质!你怎么能随便就去揭别人的面具呢?!”
大夫自知理亏,辩解道:“我只是一时好奇……”
“不该好奇的别好奇,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专心医你的人。”闻许言刻意用阴冷的声线恐吓道。
大夫咽了咽口水,慌忙点头。
闻许言这下是不敢睡了,拿着一张凳子坐到大夫身边,直勾勾看着他扎针治疗。等到大夫扎完针,他的头上已经布满虚汗。
大夫给李衡珏写了药方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然后在闻许言的威视下屁滚尿流地跑了。
闻许言谨遵医嘱,喂了李衡珏三天的药,但李衡珏一点要醒的迹象也没有。
为了方便照顾李衡珏,闻许言只订了一间房。当然,病人不可能睡地上,所以是李衡珏睡床上,闻许言睡地上。
第五天早上,闻许言睡醒后坐了起来。因为人刚醒,思绪还有点迷糊,她看了一眼自己确实在床上,又抬起头,又低头,又抬起头。
下床,找人。
下楼,找人。
没良心的沉香,竟然抛下她跑了!!!
既没有钱,又不认识去锦麟城的路的闻许言忧郁地坐在客栈二楼的楼梯口,上上下下的客人们路过都会看几眼这个长得好看,但似乎有病的女子。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一道阴影投下,低沉的声音响在闻许言的头顶。
她抬头,李衡珏疑惑地看着她。
闻许言站起来,眼神微妙地盯着李衡珏。李衡珏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危险,后退了一步。
“我以为……我以为你要丢下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跑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闻许言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着李衡珏的袖子,委屈控诉,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哗哗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