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丁一舟惭愧,原来还是他们这些人多管闲事,孤陋寡闻了,按周炜的意思,所有的葬法到最后都是尸骨无存,他女朋友的这种相比之下也没什么。
可是,不管周炜说的再怎么波澜不惊,是他们大惊小怪,这件事还是透着诡异和古怪。比如,周炜一个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不去大公司一展抱负,怎么会甘心在菜市场守着个小店,还是在人口流动最频繁的郊区?再比如,他手上戴着的戒指和家里的很多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却没有看到除他之外的人,倒是看到了满屋子的他和已经去世女朋友的合影,身份证上也显示未婚,周炜却说自己不久前刚结的婚。
这事不能细想,细想起来简直让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满身。丁一舟耐着性子问周炜,怎么没看到他妻子,结果得到一个奇怪的笑容,周炜告诉他一般人看不到他妻子。
丁一舟讽刺道,不会是被他卖出去的女朋友吧?周炜笑着点点头,眼里全是幸福。
丁一舟面对再穷凶极恶的罪犯都有办法对付,惟独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束手无策,这种事没人能证实真假,最后只能是把人送到精神病院了事,甚至用不了多久就会证实痊愈出院,因为周炜除了破坏尸体卖出去的行为让人发指外,再没有任何违法乱纪的行为,言行举止比他还像正常人。
“你说他说的这些是不是装疯卖傻?总不能是事实吧?”丁一舟问一直安静听他说话的骆凛泽道。
“你可以在附近问问买了这东西一段时间的人,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骆凛泽道,出生入死时间久了,总会碰到一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据他所知,国家似乎有部门是管制佛道这类的事,就是不知道鬼神之说是不是也是他们范围内。
“哈哈!”丁一舟乐了,把拿起的杯子放下,笑道:“你不会是也相信这世上有鬼吧?我看就是这小子装神弄鬼!”
又说了几句,才把电话挂断,转身看到白玙站在身后,骆凛泽询问地看向她。
“先生,你相信有鬼吗?”白玙问道,说完忙摆手,“我不是故意听你讲电话,只是无意间听到,有些好奇。”
如果主人相信,那是不是说明她以后就可以向他坦白,不用遮遮掩掩了。
“我相信眼见为实。”骆凛泽道。
“?”白玙迷茫,主人的意思是要看到鬼站在面前才相信吗?
“对了,你昨天买的……”说到一半骆凛泽停下了,算了,既然白玙不问他也就不提了,要不然她问起来,真把实情告诉她,怕是会吓到留下阴影。
“你是说昨天你拿走的护身符吗?”谁知白玙主动提起了,不在意道:“你拿走就扔掉吧,我拿到手里觉得怪怪的。”
骆凛泽点头,没再多加解释。
下一秒,白玙把手伸出来,“先生,这个东西送给你。”一串淡黄色的木制手珠静静躺在她的掌心。
“这是什么?”骆凛泽问道,“佛珠?”
“不是,就是一串珠子,如果真要说出什么,大概是道家的流珠。”毕竟是道士做的,这么说也没错。
“给我做什么?”
“这是一个道士给我的,据说可以驱邪避祟,先生戴上吧。”白玙纠结了一晚上,最终找出了这个,一大早就迫不及待拿出来了。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骆凛泽摇头,白玙眼里看不到羞涩,只有巴巴的献宝,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收下。
“一点儿也不贵重,这就是枣木做的,不值钱。”白玙连忙解释,反正雷劈过的枣木也是枣木。
骆凛泽不说话。
“先生,你是不是还不相信我?要不然就是嫌我送的东西太普通了?”白玙委屈道,黑白分明的眼里泫然欲泣,像是骆凛泽再不收下,她就要哭出来了。
“好吧,我收下,但下不为例。”骆凛泽犹豫道,他看出来这就是串很普通的珠子,想想昨天晚上白玙故意试药,虽然知道自己没做错什么,但让她知道了总归是不太好。
贺子征说的没错,如果换个行事一丝不苟而不是像白玙这样突然对他好得理所当然的人出现在他面前,或许他根本不会有戒备心,更不会让人调查得这么彻底。其实说白了,这事是他做的不地道,信任沈时苍才让他找人来,白玙到了,却又不相信她。
“好!”白玙点头,自然的拉过主人的手腕给他戴上,然后又补了一句:“等到它不能用了,再换别的。”雷惊木里蕴含的雷电力量应该能保护主人,一般的妖魔鬼怪向来经不起雷电一击,更别说这里面是老道士当初渡的雷劫了。
骆凛泽低头,只能看到白玙垂着的头顶,两人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的气息,如同山间清晨的薄雾一样清新。
“好啦。”白玙抬头灿然一笑,眼里的喜悦闪亮得让骆凛泽忍不住眯了眯眼。
下午的时候,白玙接到了沈时苍的电话,问了她这两天的情况,知道一切顺利,和骆家相处得很好,放下心来。
沈时苍给白玙列了些药名,让她去指定的药店买回来,过两天骆凛泽要走了,别忘记提醒他带上。
白玙也没有耽搁,挂了电话就打车去药店了,拿到药后却忍不住皱眉,本来药草不道地,药效就打了折扣,这里面都加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些东西让主人吃下去,也只比不吃好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