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休动作自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和魈之间的互动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虽然有些人类的外表,但本质上他就是一颗树而已。
作为一棵帝休树,他只觉得人类的思维令他相当费解。
空的表情相当复杂,嘴巴张张合合,半晌后似乎在心中提前措辞好了以后才开口道:“晏休,你、真的不觉得…呃你们这样的近距离接触,有点过于亲密了吗?”
晏休的视线扫过其他人,空以外的其他人在接触到他的视线后都默默点了点头。
碧绿的眼眸澄澈的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底,晏休歪了歪头满是不解:“这样,很奇怪吗?”
众人再次猛的点头,动作幅度之大让他都怕他们把自己给晃晕。
“但,人类会觉得和猫咪贴贴、埋猫肚皮是什么很亲密逾越的事吗?”
晏休此刻的困惑几乎要溢出来,满脸都写着无法理解你们人类。
“树并不会觉得小动物擅自靠近停留是一件逾越了什么关系的事情,我是一棵树,比所有的树都要更特别的树,而魈,他大抵是一只可以长长久久停留在我树上的鸟儿,并且可能是唯一的一只。”
说到这里晏休看向其他人:“这样说你们懂了吗?”
“不、不太懂。”
“我也……”
“我也没有听明白。”
晏休从魈的背上下来走到一旁,眼眸微阖感受了一番此时周围空间的动向,他看好的的地方还未完全稳定,于是拉着魈一起凑到火堆旁坐下。
魈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早就习惯了,从前,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对方刚化形在他眼前的时候。
最初的晏休其实不是这样的,他很开朗,因为仙人们表达出了善意,于是他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那会儿的晏休可没有这么好说话,魈自己的脾气自己知道,晏休生气也是真的不好哄,他们两闹起来甚至长达好几年互不搭理。
是什么时候呢?少年仙人垂眸从记忆的长河中溯游而上,啊…在应达和弥怒相继逝去?是伐难自戕之时?又或者是浮舍离开后?
总之在突然只剩下他们两个以后,晏休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他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要触碰他,似乎是在确认他还在身边一般。
六个最后只剩了他们两个,晏休从此再也没有真的对他生气过,他和晏休,如今的相处模式只能说是互相迁就后养成了现在的习惯。
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倒不是不想给对方帮忙,只是以他的表达来说,也不会比晏休好到哪去。
“唔…让我想想,我该怎么说你们才能理解。”晏休也没有考虑过要让魈来说,还不如他自己来呢。
苦恼的皱了皱眉,他虽然当过二十来年的人类,在某些方面也的确受到了影响,可是他当人的时候也不太清楚该如何与人相处啊。
更别说在提瓦特这么多年,大家都是有两副面孔的仙人,很多时候大家展露本体或者是人类外貌都是看心情来的。
往前数多年,故去的许多仙人都还在世,他作为年龄最小的并且没有成年的小辈,大家都很爱和他贴贴啊,本体也好,人类模样也好,在战斗过后其余的几位成年形态的夜叉也很喜欢把他当抱枕,喜欢保持本体模样的仙人就更简单了,直接用兽型圈着他。
在这样的言传身教之下,晏休就差胆大包天的提出想和在帝君龙身上撒野了。
至于观察人类……晏休虽然喜爱人类世界的热闹,但夜叉战事繁重,他也就是近些年才比较闲可以四处跑,甚至去往别的国家,他最初可是绑定了夜叉们的,夜叉在哪里战斗他就在哪里,这也导致他也没有什么空去观察人类之间如何相处。
“唔
、我这么说吧,从前仙人还比较多的时候大家都很喜欢和我贴贴,而且除了树和鸟这层关系以外,我和魈之间还有一些更私人一点的原因。”说到这他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的心路历程,晏休气恼的鼓了鼓脸颊。
“哎呀!这么说吧,我和魈是一家人,最初我们是一个六口之家,但如你们所见,现在只剩我和魈了!你们也清楚夜叉的问题,因为这个我一度非常非常害怕魈也消失不见,留下了一点心理创伤,要和魈贴贴才能安心那种!”
说到最后晏休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虽然他说的乍一听有点离谱,但确实是他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没有错。
“唔,那你和魈谁是哥哥?”空听完以后脱口而出自己心里想了许久的问题。
魈:……
晏休:……
“???”
“重点难道是这个吗?”晏休再次发出了无法理解你们人类的声音。
“嘿嘿,其实我也有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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