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休陷入梦中挣扎着想要醒过来,一旁的散兵听见声响看过去才发现不对劲。
方才那位岩王帝君似乎看出来他并没有睡着,所以喝完茶就放心的和那个夜叉一起出门去了。
此时的庭院里又只剩下他和晏休。
散兵倒是对这方面并不在意,他虽然厌恶神明但对尽职尽责的岩神并没有不好的看法,相反他在盯了璃月几百年后对岩神的好感度还挺高的。
散兵推了推晏休,但对方似乎是做了噩梦半点反应都没有。
晏休眉头紧锁,嘴里一直在说着些什么,散兵俯下身凑近去听,但他听到的都是些毫无意义的呓语,模模糊糊的还能听到那个夜叉的名字。
“啧,就这么重要吗?连做梦都在叫他。”
散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的有点无措,他对自己的认知一向都很清晰,光是他在愚人众这么多年,连他的同僚都抗拒联系他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能说的上是朋友的只有晏休和丹羽,丹羽是他的第一个朋友,虽然只是个人类但教会了他很多事情,却奈何早死,晏休是他的第二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存活至今的朋友还被他承认的朋友。
他不知道此刻他心里的情绪算什么,但他知道他现在很不爽。
散兵放弃了温和一些的方式直接抬手捏住晏休的鼻子,看到晏休表情变得更难受时觉得好受了一点,他悠闲的开口道:“起来了,别睡了。”
晏休挣扎着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因为喘不上气而张着嘴大口呼吸,一时半会儿没能开口说话。
见晏休已经醒了过来散兵松开手:“居然还会被噩梦吓住,呵!梦到什么可怕的事了?”
晏休眼神空茫的看着眼前的虚空,眼神没有焦距似乎还沉浸在噩梦的余韵里没有彻底回神。
散兵恢复了一些的心情又掉下去,他没好气的抬手在晏休眼前挥了挥:“醒醒。”
“既然这么担心,你怎么没把自己时刻挂在他身上?”
晏休被散兵阴阳怪气又抑扬顿挫的语调给唤回神,听清楚对方话里的意思以后晏休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是我不想吗?我都恨不得把他变小揣兜里带着走,但魈是一个独立自由的个体,不是可以任我摆弄的娃娃,他有他的想法和坚持,我怎么可能罔顾他的意愿。”
“我认识的他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坚守自己责任的仙人,所以我只能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努力让自己能帮上他让他轻松一些。”晏休说到最后没忍住叹了口气。
晏休在某些方面的想法其实和散兵差不多,散兵比他更坦率,晏休却基本不会表现出来,就比如他们两个对于亲近在意之人的占有欲和保护欲都是同样的强,区别在于散兵的想法会在亲近之人的面前毫无掩饰,而晏休则是越在乎藏的越深,他只会想办法悄悄除掉威胁。
晏休知道帝君大概看穿了他的本性,却不知道魈有没有看穿他的想法,魈对他一直都挺迁就的,晏休也不确定他的本性有没有在魈面前暴露。
散兵看晏休这副担心又不自知的样子啧了一声:“走吧。”
晏休疑惑的看过去:“去哪?”
“当然是去看你担心的人,不然我难道带你去逛璃月港?”
晏休:…简单点,阴阳怪气我的时候简单点。
晏休四下环视了一圈才发现魈和帝君都不在:“帝君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应该还没睡多久吧。”
散兵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先一步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他算是发现了,和晏休待在一起就容易不自觉变的松懈,整个人都会平静很多,就他这个能力难怪他身边那些人看起来对他脾气都比较好,压根就是连生气都生不起来吧。
荻花州
魈穿梭在魔物之中,他身形闪现之间犹如挥舞着镰刀的死神,每一次出现都会有魔物倒下。
海灯节对魈来说从来都不是轻松的日子,在这一天魔神残渣会大规模暴动,他受命进行靖妖傩舞通常会在野外待上一整天,直到海灯节过去才能稍微松懈。
在伙伴们相继因为业障陷入疯狂而死最后连晏休也失踪的那些年里,魈每次在战斗过后疲惫不堪时都会想,他已经活了许久,最后若是为了救人而死也称不上太坏的事。
但帝君曾说可以感应到晏休还活着,正好他的生命足够漫长,他坚持活下去才能在未来重逢吧。
“魈,我们来帮忙了。”晏休远远看到刚好结束一场恶战的魈,拉着散兵飞快的跑过去。
“我给你带帮手来了。”他说着就将散兵推过去,晏休顶着散兵的死亡凝视继续说:“你们两快点解决,我会给你们场外辅助的!早点结束还能回璃月港去看演出,今年的海灯节听说有音乐会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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