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医院。
安静的病房内只有仪器发出的轻微响动。
药瓶中的液体缓慢地顺着管道流进血管,奚阮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白漪在病房外来回踱步,隔着玻璃窗看向里面的奚阮。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一把揪过坐在椅子上的江凌肆。
“到底怎么回事!?她不是和你去看房子了吗?!为什么会忽然晕倒!?这都整整两天了还没醒!”
本来他们是想直接安排管事去弄房子的事儿的,但奚阮坚持说自己亲眼看了才能放心,而且说放学后顺道就和江凌肆去看了很方便,他们想着有江凌肆在也就放心了没多管。
结果等来的就是奚阮昏倒的消息,以及她昏迷不醒的状态。
白父用力吸了口烟,头也不抬地冷声道:“白漪,放手。”
白漪咬牙,瞪了江凌肆一眼狠狠松开手。
江凌肆眼皮也没抬一下,继续坐在椅子上,一双黑眸有些无神,沉默又颓丧。
白漪看看白父又看看江凌肆,这俩人从她到医院开始就这幅模样。
一个一直低头傻坐着不说话,一个一个劲儿抽烟根本停不下来。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她到底怎么了!?”白漪直接夺走白父叼着的烟,气势汹汹道:“给我说清楚!不说我现在就让人拆了咱家大门!”
白家的庄园内有座老宅院,门楣高大,是祖传下来的古建筑,是祖上的荣耀象征,平时都得精心养护着,白家直系旁系一众小辈逢年过节都要在大门前瞻仰,根本动不得。
白父听到简直头疼得厉害。
“我的好闺女小棉袄,你消停会儿让我静一静行不行?!”
本来听江凌肆说奚阮认出他来了,还从麻辣烫老板那得知了“沈小数”这个名字,他就头疼得不行,现在白漪还一直闹。
他根本无法想象奚阮醒来后会是怎样的状态,如果只记起他俩小时候的事还好,如果连那段记忆也被牵连出来……
白父重重叹了口气,手掌用力搓了搓脸,只希望一切都好。
忽然白父的手机震动起来,看到是秘书的电话他烦躁地接通,厉声道:“不是说了只要没破产就不要找我吗?!我给你工资是让你吃干饭的吗!?”
紧接着白父微愣,面露喜色,“好好!我亲自去接!现在就去!你先招待好她!千万不要怠慢了!”
白父挂了电话,起身对着白漪难掩激动:“元静真人来榕乔市了!阮阮嗓子有救了!
我现在亲自去为她接风洗尘,可以的话也许还能让她看看你妹妹现在的情况,你在医院照顾好阮阮,有什么消息立刻告诉我!”
白漪一听原本凶神恶煞的脸都缓和了两分,赶紧催促道:“快去快去!”
说完白漪就把白父推出了套间的房门。
江凌肆听到终于有了反应,掀了掀眼皮。
原来她恢复的机会在这里吗……
一旁的白漪见白父走了,转头看向江凌肆。
她阴沉一笑,捏了捏拳头缓步走向他。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她凶眸圆瞪,再次揪住了江凌肆的领子。
江凌肆看着白漪堪比阎罗的黑脸,思绪回到了白父找他谈话的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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