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交错,野狼发出了无力回天的哀嚎。
随后花木兰一个鲤鱼打挺,将已经毙命的狼踢翻,从箭壶里抽出两支箭,一只手拿一支。一支送入了狼腹,划开一个大口子,另外一支钉入了一只扑向自己这个方向的狼的狼眼。
一个照面,又是六只狼毙命。
看着花木兰动手,那是艺术的享受,就好像任何东西都能在她手中变成足以致命的工具。
群狼有些怵了,纷纷嚎叫着目视头狼。它们需要头狼下令,决定今后的去向。
感觉到了自己手底下狼的动摇,头狼打算亲自上阵。面前这个人类,已经动摇了它统治的威信。
头狼迈步而出,群狼纷纷避让。这是一只通体雪白、骨骼匀称的雪狼。它就轻盈的跃出,和花木兰对视,眼里全是不屑与凶狠。
“还以为你不出来呢。”花木兰吐了一口血唾沫,笑着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但是她头一次把腰刀拔了出来。
她自然没有放过祝英台冒出来暗中观察的小脑袋:“别害怕,有我在就一定带你回家。”
最后的最后,两人坐在了同一匹马上回营。花木兰的右腿还在淌血,草草包裹的伤口稍微一动就是钻心的疼,那是因为被头狼撕了一快肉下来。当然,让花木兰付出了如此大代价的头狼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卷刃的残刀扎进了头狼的颅骨,带走了它最后一丝生命气息。
其实如果亲卫稍微晚一点赶到,两个人就得葬身狼腹。幸好,死的是狼,并不是她们。
因为缺了一匹马,所以祝英台和花木兰共乘一匹。加之花木兰带着伤,又是晚上,无人敢疾驰,只能缓辔前行。亲卫们在周行的眼色示意下同自己幢主保持了安全距离。
同坐在一个马鞍上,彼此间身体自然少不了接触。花木兰只是半圈住怀中的祝英台,操控缰绳,控制马匹前行方向。未发一言,气氛僵硬到令人害怕。
定了定神,祝英台还是决定将心中所想说出,整个人突然后仰靠在了花木兰柔软的胸脯上:“属意于君,未知君意。”同为女子又如何,既然喜欢了,那就去争一把。老天爷都把她捉弄到这个地步,还不准她任性一回吗!
听了这句话,花木兰差点把马带错了方向。祝英台主动靠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她吓得够呛,生怕漏了馅。可没想到一开口,比她想象的还劲爆。
正当花木兰绞尽脑汁想着拒绝理由的时候,祝英台又开口了,声音平稳得令人惊讶:“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们都一样,不是么?”
祝英台转头,眼睛里亮晶晶的,涌动着花木兰看不明的期盼情绪。那一刻,花木兰感觉自己看到了漫天星辰。
过了好一会才发觉祝英台话中未尽之意,她是聪明人,自然知道祝英台发现了她女儿身的事实。心里莫名笃信祝英台不会出卖她的花木兰苦笑道:“既已知晓,又何苦来。”
两个女子,为世俗礼法所不容,真的能有幸福可言吗?自己孤身一人在世间闯荡,寂寞终老还自罢了,何苦拉人下水,共同沉沦,而且还是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子。
哪怕,自己对她有着好感。
“随心纵|欲,不过是中意于君,又非龌蹉之私。君虽为女子,犹胜男儿万千,为何妄自菲薄。女儿身乃天定,至于喜欢谁,老天爷就管不着了。还是说,你一点都不喜欢我。”说道后来,祝英台都懒得咬文嚼字了,双目炯炯有神得盯着花木兰,誓要问出一个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