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库慎言,那位好歹还是您的……”
花木兰话音未落,就被谢驱打断了:“我呸,休与我提那厮,简直是吾辈之耻。成日里躺在祖宗的荫蔽下吆五喝六,弄得谁把他当个玩意似的。”
花木兰闻言露出一丝苦笑:“总之还请司库多多留心,我听闻君上的身体已是时日无多,马上就要开春了,蛮子还在打咱们主意呢,漠北的局势不能再动荡了。”
“若是人人都如你一般,北境无忧矣。”
缩在一旁听完了全程的祝英台默默发声:“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的。”
霎时间,两个人,四只眼睛,齐刷刷的盯住了她。
祝英台咽了一口口水,弱弱道:“我能问一下,那个粮仓有多大吗?就是,左右要走多少步的那种。”
谢驱:“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学过一点《九章算术》,会算。”
下一秒,谢驱就如饿狼扑食一般扑了过来,直接抓向了祝英台的手腕。
可惜并没有抓到,他在半途被花木兰截住了。
“司库,自重。”
谢驱充耳不闻:“你真的会《九章算术》?臭小子别拦着我,这人我要定了!”
“她可没说要跟司库您去军需处。”
“臭小子,你……”
祝英台和周行对望一眼,都选择了作壁上观,两个大佬闹脾气,一个都惹不起。
一阵鸡飞狗跳,哦不,鸡飞蛋打,不对,鸡犬不宁之后,厅内形势趋于平稳。只是凝滞的气氛让祝英台握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两个在她身边走来走去,神情比族学的夫子还要严肃的上官,让她怀疑似乎下一刻就会有竹板落到手心。
从未想过自己无聊时所学的杂学会成为如今安身立命出人头地本钱的祝英台在检查了两遍之后,小心翼翼的将纸上墨渍吹干,将其递给了谢驱。
“一千四百石到一千六百石之间?什么意思?”
对于谢驱这个暴脾气大佬,祝英台表现的比面对花木兰还要恭逊三分:“因为没有实地勘测,所以只能得出一个约数,但是可以肯定,粮仓内装不了两千石粮食。”
“这就行了,懂行的一瞧就知道。这黄胖子借着马匪袭城的借口,将一应帐册烧的一干二净,硬生生给我脑袋上扣了这么个屎盆子。现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想想还有些好笑。等落到我手里,非得扒了他一层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