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尔罗萨的一个小巷中,有一家阴沉沉的小酒吧,每天来这里的人,不是放弃生活的流浪汉,就是带着烟臭味的地痞混混,酒吧里烟雾缭绕,从门外根本看不清里面,这里与整个城市没有任何联系,简直就是一个和社会完全脱轨的隔离区。
卡尔拉·麟也是这家酒吧里的一员。但他与这里的其他人不同,他既不是流浪汉也不是地痞混混,他之所以会把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花费到这里,只是因为他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麟有一种非常严重的精神疾病,他的情绪一直处在一个冷静与暴躁的临界处,只要自己的身边发出一点点轻微的动静,就有可能使他像疯了一样的暴走。
这家酒吧远离城市的中心,而且酒吧里一天到晚也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偶尔才能听到一些喝醉的人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生争执,对于卡尔拉·麟来说,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麟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因为天生的“暴脾气”所以几乎没有什么人跟他接触,因为孤儿院有规定,满十八岁成年后就必须离开这里,独立生活。所以麟在高中毕业以后,除了自己在贫民窟的破房子外,他就一直呆在这家酒吧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
一天下午,这家酒吧里来了一个“倒霉”的人。
麟静静坐在酒吧最靠里的吧台前,正享受着这寂静的黄昏时刻,在麟看来,似乎只有这种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安静中,才能让他感到舒心,但凡有一点声响,他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但就在这时,酒吧里来了一名不速之客,随着一阵刺耳的笑声,一个满身酒味的大汉踉踉跄跄的走进了酒吧。
“嗯,对,就照我说的办,对,哈哈哈哈···”只见这人,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肆无忌惮的笑着。
他走到麟的旁边坐了下来,身上的酒气重得叫人作呕,他用力的将手机撂倒吧台上。
“给我来一杯威士忌!”他大声说道。
酒保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名壮汉,又有所顾虑的看了一眼在一旁低着头的麟,从酒保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事情有些不妙!
“你们这儿怎么死气沉沉的!完全不像个酒吧啊!”那个人依然大声的说着话。
此时酒吧里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降了醉汉和麟所在的位置。
“唉,有一个不懂规矩的可怜虫···”一个角落里的小混混幸灾乐祸的小声说到,仿佛一场好戏将要上演。
不一会,酒保慢慢的将酒端了过来,放到那醉汉面前的吧台上,接着迅速往后退了几步,只见那人一把拿过酒杯,昂起头来大口的喝着,整个动作的幅度非常大,就连一个普通人看了,也会感到很不顺眼。
“伙计,你们这的酒不行嘛,这就是你们给新客人上的酒!”那醉汉一边大笑着,一边嘲讽的说道,整个酒吧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所有人都只是静静看着,一声也不吭。、
终于,就在那人把酒杯用力的按在吧台上时,这令人不愉快的场景终于被打破了。
只听见一声巨响所伴随的玻璃碎裂的声音,那个醉汉的头被紧紧的砸在吧台上,杯子碎了一桌,随之而来的鲜血顺着吧台的边沿流到了地上,顿时酒吧里沸腾了,一群看戏不嫌事大的人,在一旁起着哄,在他们看来,这也许是这家酒吧平日以来,为数不多的特别节目了。
醉汉被压在后脑勺的一股力量瞬间解除了,他整个人迅速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整张脸上扎满了玻璃碎屑,脸部肌肉所带来的刺痛感使他的眼睛无法睁开,他用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捂着自己的脸。
“啊···啊!谁!你不想活了,你知道我是···”
那人话还只说到一半,就见整个人又飞出去了一米多远,他的手从脸上移到了腹部,蜷缩在地上,或许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瞬间倾泻而出的呕吐物将一股浓郁的恶臭充满了整个酒吧。
“呕···咳咳···你···你······”
“你什么你,喝个酒你是要上天啊!给我滚!以后别叫我在这家酒吧看到你!”
那个醉汉挣扎着,现在的他或许连站起身的能力都没有了,他努力的睁开一只眼睛,看着自己前面的那个身影。
“你···你是谁!”
“呲,你怎么还不死出去!听好了,老子叫卡尔拉,卡尔拉·麟!要打听你尽管去打听!快滚!”
此时在一旁的酒保看不下去了,示意了一下酒吧里的其他几个服务员,那几个服务员立刻停下手下的工作,一起将那个醉汉抬了出去。
“记得扔远点儿啊!”出去前,酒保还补充着说道。
那人被抬走后,酒吧里又瞬间安静了下来,似乎怕触犯了什么规矩一样,一个人站在吧台前的麟用右手捏着自己的鼻梁,表现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皱在一起的眉头又显露出了几丝愤怒和烦躁。
“呲,真让人头疼,能不能让人安静的呆一会。”麟自言自语的说着。
酒保从吧台里走了出来,一边递过一杯水,一边拍着麟的肩膀。
“和往常一样,只放了半颗安眠药,刚刚那个人事后我会找人处理的,他不会再来了,你放心好了。”
“谢了,每次都麻烦你”麟接过水,一口气喝完了。
“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点,你招惹的人实在太多了,不排除有一些不省油的灯。”
麟听后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杯子放到吧台上,然后超门口走去,他挥了挥手,示意了一下,走了出去,消失在列红色的夕阳中。
······
“我才不管什么油什么灯,我只想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待会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