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今晚你睡别处!”许是有些日子没有跟他睡在一起的缘故吧,一想起之前两个人亲昵地共枕同眠,锦瑟的心里便像是装着几个小兔子跳的七上八下的。
“你想歪了哦!”叶逸风说着,抬手把她身上的被子用力掀开,看着小丫头憋得通红的小脸,他笑得越发的无害,“我是说,给我看看你腿上的伤,烫伤若是不处理好,可是会留下疤痕的。”
“啊?”锦瑟尴尬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笑意盈盈的叶逸风,半晌后忽然发现某人根本就是成心的,于是她反手拿过一只枕头冲着那张笑得比山花还烂漫的脸狠狠地砸了过去。
“噢哦——”叶逸风一歪头,抬手接住枕头,坏笑着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说道:“原来小姑娘害羞了呀?”
“害羞你个大头鬼!”锦瑟张牙舞爪的推开他,气呼呼的往里面翻身。
叶逸风伸手把她拉回来控在怀里,轻声叹道:“好了,我今天可是累得要死。你别闹了,乖乖把裤子脱下来,给我看看伤怎么样。”
“啊?”锦瑟再次涨红了脸,“脱——裤子?”
叶逸风失笑:“不然呢,我又不是千里眼,有隔墙猜物的本领。你不脱下裤子,我怎么看你的伤?”
“不要看了,你把药留下,让珍珠过来给我弄就好了。你出去。”
“可是不看烫伤的程度,是没办法配置药膏的比例的。”
“没事儿啦,反正伤在腿上,又没在脸上,留下一点点疤痕不算什么啦……”说这话之后,锦瑟的心里一下子郁闷起来。好好地腿上留下一片疤痕,像锦瑟这样完美型性格的女孩子,怎么能装作没事儿呢。
“真的?”叶逸风似乎看透了这小丫头的心思一样,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烫伤不比别的伤疤,如果处理不好,被烫伤的地方颜色会比别的地方深很多,而且你这次烫伤的地方应该是一片,你真的觉得腿上有一大片深色伤疤没关系吗?”
锦瑟沉默,想想自己白皙如玉的大腿上将来留下一片巴掌大的地图,她的心里就觉得很是难受。
叶逸风抬手把她扳回来,低头看着她纠结的小脸,轻轻地笑道:“反正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就算给我看到了又怎么样?早晚都是要看的,不是吗?”
说着,叶逸风把她捂在脸上的手拉开低头看着她,双眸乌沉如水,澄清明澈。
“唔……谁说要嫁给你了。”锦瑟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着,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都跟我睡了这么久了,你觉得还会有别的男人敢要你么?就你这臭脾气,谁能吃得消?我看也就我有那么大的忍耐力,能跟你凑合了。”他似笑非笑,嘴角似牵起耐人寻思的弧线。
“呸!我才不凑合呢。要凑合你找别人去。”
“我不要别人,只要你……”话音未落,他的吻便猝然落下来。轻柔如冬夜里大片的雪花,清凉的触及她的眼睛,鼻子和唇,却神奇的点燃起熊熊烈火,把她唯一的一丝理智全部烧光。
这个吻霸道而猛烈,她的呼吸全被他吞噬,天地间充盈着他的气息,他身上有清凉的芳香,是她熟悉薄荷味道。而他炽烈的呼吸和她的鼻息缠绕在一起,轻吟与浓重缠绵交织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不过幸好这个吻不是很长。片刻之后他放开她,趁着她神情恍惚之际伸手下去在她腰间一拉,月白色的茧绸睡裤便被他褪了下去。
锦瑟的意识忽然回来,却为时已晚。腿上的肌肤忽然露在空气中,欺霜赛雪。只是右腿上裹着一道巴掌宽的白色的纱布上透出淡淡的紫色,是玉花穗给她抹上的紫草油渗透出来。让叶逸风的眸子一紧,眉头渐渐地皱紧。
屋子里红烛滟滟,照着重重帘幕,寂静空旷得令她心中发慌。一阵冷意袭来,锦瑟忍不住轻轻一颤,抬手就要去拉锦被。叶逸风却抬手按住她的手,轻轻一握,哑声问道:“还疼么?”
锦瑟摇摇头,说道:“不疼了。”
“我解开看看。”叶逸风说着,已经抬手去解那个系在一侧的蝴蝶结。
锦瑟想制止,可又觉得太多余。裤子都给他拉下来了,这会儿再去遮遮掩掩的,如此矫情好像不是她的性格。于是她只低着头看着他把白色的纱布一层层解开,露出里面抹了紫草油的一片皮肤来。
叶逸风的眉头皱的更紧,想要说什么,却兀自别过头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方转过脸来看这锦瑟红透的脸,低声叹道:“怎么不躲?看烫的这样厉害,还蹦来跳去的闹了一天。”
她娇羞惶然的望着他,和他的目光一碰便立刻低下头去,他眼底的幽暗似有火光流动。
“我躲来着。她原本是想烫我的右手的。若是不躲,这会儿就不是这个情景了。”
叶逸风的心底有狂烈的怒意汹涌着,隔着一层一层的衣服,她的腿还烫的那么厉害,若是直接烫在手上,岂不是要掉一层皮?
嘉禾郡主下如此狠心害锦瑟,难道仅仅是因为六王爷对锦瑟的偏爱吗?
叶逸风拿过一块湿帕子,轻轻地把锦瑟腿上的紫草油沾掉,索性烫伤并不严重,只是红了一片,并没有起水泡。他转身去把两种药膏按照一定的比例兑在一起,然后用手指蘸着轻轻地涂抹在伤患处。另外又拿了干净的纱布裹了起来。
锦瑟呆呆的看着他修长白皙如竹节一样的手指在她的腿上系了个笨拙的蝴蝶结,忍不住轻笑起来。
“笑什么,臭丫头……”叶逸风的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会儿自己身体有多难受。极力的克制让他频临崩溃的边沿,可这死丫头还没心没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