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凉微笑着摸摸他的头:“正是如此。”
程澹长叹。
扶子缘和子桑守心之间的感情完全是那种古早但带感的设定,比单纯的相爱相杀和程澹正在经历的“五世轮回”还要有深度一些,但如果他们谁也不准备退一步,那么这份感情的结局只能是悲剧。
有时程澹会觉得自己的人生配不上五世轮回的奇遇,太过平淡,顺遂得好像命运忘了给他安排波折一样不真实。
但看到扶子缘和子桑守心的经历后,他又觉得,自己每次都能顺顺利利地与张玉凉相遇相知相守,真的是非常幸运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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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史书有云
入秋了,张玉凉终于搞定了时高宗卷的初稿,难得不顾形象地瘫在软榻上当咸鱼。
其实自修史以来,尤其是开始修时高宗卷之后,他便全无形象可言了。写作时他经常一边落笔一边揪头发,废稿堆了几箩筐,头发也掉了不少,看得程澹都忍不住偷偷往他喝的茶里加芝麻和何首乌。
修史虽好,头发堪忧啊。
在张玉凉忙着创作的时候,程澹也没有闲着。作为未来的史学家大佬背后的男人,程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将他的废稿整理齐整,将他的杂文分类编纂成文,以方便自己阅读和他日后取用。
废稿暂且不提,他写来放松心神的杂文多数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文,除了字里行间满溢而出的狗粮味道可能会让单身狗不适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缺点。
因杂文数量不少,程澹将其分成两类,一类是写闲散生活的文章,一类是具有说教性质的文章。前者定名为《风花雪月红尘事》,后者定名为《柴米油盐岁月长》。
青立书阁的掌柜对这两部杂文集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然而他还没把张玉凉的两部话本的市场缺口填上,加之程澹还没有将杂文看完,所以暂时拒绝了他的出版建议。
除了文章方面的事,程澹这段时间遇到的最值得吃的瓜毫无疑问是扶子缘和子桑守心的你追我赶。
怎么说呢,子桑守心真的是一个很执着的人,不但执着,还有点憨。
明明为扶子缘舍弃了暗探的身份,也早就对四公子做出了补偿,却没勇气也没自觉找扶子缘解释;伤还没好就开始往张府跑,最初是躲房顶,被发现后改为专门拜访找扶子缘下棋,还每天就下一局;平日里绞尽脑汁对人家好,却完全不懂得表达,甚至不知道抓住单独相处的机会。偶尔看到扶子缘对他的学生好,还会暗搓搓吃醋,故意踢颗石子把人家绊倒啥的,叫扶子缘哭笑不得。
吃瓜的程澹和篷歌也哭笑不得。
“你说你堂兄是不是憨过头了?”程澹捧着刚从冰鉴里拿出来的西瓜边啃边说,对面的树下就是正襟危坐一言不发地下棋的扶子缘和子桑守心两人,“他但凡脑子灵活一点,稍微地利用自己的伤装装可怜,估计早就把子缘先生追回来了。”
篷歌也有些恨铁不成钢,却只能说:“可是子缘先生喜欢的好像就是他的憨……哦不,是单纯。”
程澹摇头叹息:“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他们修成正果,或者看到他们娶妻生子。”
篷歌抿嘴一笑:“怕是很难。”
她与扶子缘也知晓程澹寿数无多之事,却和张玉凉一样并不在意。心念通达之人早已看破生死,与其哀叹命运无常,他们更愿意过好当下。
毕竟无论早晚,人总是要死的。
一局下完,扶子缘送走伤势未愈行走还有些不方便的子桑守心,进厨房给他们做冰饮。张玉凉终于躺够了,披散着长发走出房间,倚在程澹身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你不去睡觉吗?”程澹挽起他散落在地的长发。
“困,但是睡不着,也许是困过了。”张玉凉长睫低垂,略显苍白的面颊写满了疲倦,“我歇一歇,下午给篷歌画屏风的花样。”
篷歌正从篮子里拿出绣绷,听到这话顿时笑道:“哥哥还是休息好了再画吧,花样的事不急于一时,我还有许多新搜罗的没有绣。”
张玉凉摆摆手,翻身窝进程澹怀里:“无妨,反正我也睡不着,这几日修史修得精神紧绷,找点简单的事做一做更有助于放松心神。”
篷歌白他一眼,把绣绷放回去,挎着篮子回房,把庭院让给黏黏糊糊的两人。
她相信比起给自己画花样,和程澹腻歪一会儿更能让张玉凉舒缓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