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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页(第1页)

张玉凉的传奇之处到此,仅仅是个开始。笔者现在要再给读者们科普一个小常识。

张玉凉晚年在蜀山脚下开学堂教书,只收了五个弟子,但这五个弟子都是雍朝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陈黎,雍朝名相。

沈子余,雍朝名将。

梁少尤,雍朝第一剑客。

周书,雍朝政治家、书法家、雕刻家。

秦开宜,雍朝驸马,女驸马,一个以女驸马之身走到礼部尚书之位,最后又变成千年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女性大儒的传奇人物。

他们,都是张玉凉教出的学生。

就问你们服不服!

反正笔者我的膝盖都快要跪碎了。

关于秦开宜的生平事迹,笔者之前写过一篇长文,大家有兴趣可以自行翻专栏阅读。秦开宜与其师一样是个情种,她与平文公主的爱情故事极为感人,大家千万不要错过。

再说回张玉凉。作为青史第一人,张玉凉的文学、艺术成就实在是数不胜数,尤其后半生出现得更为密集。北大齐教授出过一部专门介绍张玉凉各类成就的书,大家有空可以去看看,本篇在此不赘述。笔者这篇文章想要谈的,是他后半生关于“道”的追求。

张玉凉公认的入道的缘由是因心爱之人去世,故悲痛欲绝而出世。这个论断早在八十年代就颇为流行,至今还有很多拥护者,然而笔者却只赞同一半,即“因”的那一半。

张玉凉的入道,其实属于多因一果,心爱之人病逝充其量只是一根导。火索,还有一些深层次的原因。

首先,我们都知道张玉凉的母亲信道,他受其影响,也是很早就开始信道了,这一点从他早期的文章就能看出端倪。《试策尚书》提出过“儒道同源说”,《白衣谈》发出过“吾缘在道而事儒”的感叹,通过这些,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知道他是一个信道逐道的人。

其次,张玉凉入道,为的是寻求心灵的超脱,而非一般人以为的求仙问道、寻求长生。他自己也在《流云书》的序言里说过,他有出世之心,只是碍于种种缘故,始终没有践行的机会,最初没有,最后也没有。

最后,就是和他的爱人有关了。张玉凉对他的爱人情深意重,因为有爱人在,他舍不得出世,舍不得放弃与心爱之人相守的快乐,便只好在红尘间苦熬。当然,如果他的爱人能够长长久久地活着,陪伴着他,笔者相信他愿意永远这么熬下去,奈何命运弄人,他还是在二十五岁就失去了他最爱的人。

说完笔者赞同的因,再来说说笔者不赞同的果。世人皆说张玉凉入道后求出世,然而笔者以为,张玉凉并非“出世”,而是出世无果后转入世,这里的入世指的不是常人理解的那种追名逐利,而是他后半生始终在做的周游红尘。

何为出世?自然是摒弃一切尘缘,专心向道。可张玉凉在《团团家书》的引言中曾明确表达过自己不可能“出世”,因为他的爱人就是他的“世”,他到死都没能放下那个人,又哪里来的“出世”一说?如果出世意味着忘却和放弃爱人,想来他宁死也不会做的吧。

所以笔者认为,张玉凉从未出世,恰恰相反,他带着对爱人的思念,带着爱人临终前的嘱托,一直在尘世中游走。他的“道”,不是很多人向往的那种避世清修,而应该是像北朝史学家沈谈先生说的那样:“踏遍天下,历尽南北,喜乐忧愁,皆有所得。”

张玉凉的道,在人间,在凡尘,不在世外,不在天边。

他一生经历丰富多彩,然而对他来说,或许只有十五岁到二十五岁那十年才是值得铭记和回忆的时光。二十五岁以后,他痛失所爱,行走天下,生活看似越发精彩纷呈,却无法再激起他内心一丝一毫的波澜。

正如齐教授书里所说的那样:他的生命,自此之后,也无风雨也无晴。

第26章杨桃小院

“呀!这里有只小猫!”

“怎么被雨淋成这样了?真可怜……”

“我把它带回去吧,我家里还剩些猫粮,正好不用浪费。”

“那你小心点,它好像是只野猫,别被它抓到了。”

“知道。”

……

“阿嚏——”程澹打了个喷嚏,在铺着棉布的竹篮里翻个身,面向从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蜷成一只小黑团。

早上下了场雨,午后虽出了太阳,空气中仍然有一股雨季特有的潮意和秋日将至的寒凉。

程澹的猫窝几乎与二楼窗台平齐,他懒懒地抬眼往外看,恰好能将整个院子的景色尽收眼底。

陈肖家的房子是那种有些年代感的二层小楼,小楼前用低矮的墙围出一个院子,种着一株高大的杨桃树,三两丛山茶,墙上还爬满了绿叶白花的茉莉,颇有温馨的生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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