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我与一家经营丝绸的皇商交好,姓陈,名悬。他有胆有识,白手起家,如今不满三十。去年原配夫人病逝,有意寻一位端庄的官家小姐续弦。就看你老吴看不看得上了。”
吴老爷沉吟,要将念娇嫁与商人确实有些不如意,但总比让皇后家那有恶名的小公爷折磨来得好。
况且念娇一嫁过去就是当正妻,又有富贵滋养,不会过得差。
吴老爷道:“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对方的人品如何。”
赵之洞拍着胸脯:“你若是有意,我一会儿就去调查。你老吴的事,我必定全力帮你。”
吴老爷又道:“最好约个机会,让我的小女悄悄瞧上一眼,让她满意才行。”
赵之洞乐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了你老吴这儿,还得过问女儿。你呀,女儿命,女儿奴!哈哈哈哈!”
两人多年好友,吴老爷不以为忤,见赵之洞打包票的样子,心里才放下一块大石头。
当下两人约定,若是调查没问题,就将那位名叫陈悬的丝绸皇商约去虎镇寺上香,来一场偶遇。
吴老爷心满意足地回到家里,立刻去了薛姨娘和吴念娇的屋子。
他先是对着薛姨娘嘘寒问暖了一番,神情温柔,但奈何薛姨娘如一块冷而得体的石头,少言寡语,对吴老爷的殷勤大为冷淡。
吴老爷自讨没趣,只好为难地进入正题。
“念娇今日做了什么?”
“爹爹,女儿在温书。”
“不错,不错。”
话题一冷。
吴老爷又抢打起精神,道:“之前给念娇说的婚事……是爹爹不好,爹爹识人不清……”
念娇定定地看着吴老爷,温柔笑道:“念娇不怪爹爹。念娇与进士郎没有缘分罢了。”
“你这样想……很好。”吴老爷听着女儿体贴的开导,心中颇感内疚。
他立刻赌咒发誓:“爹爹一定为娇娇重新寻一门好亲事。”
念娇吃了一惊,支支吾吾道:“爹爹,其实不用那么急……”
吴老爷语气坚定:“娇娇有所不知,爹爹定要在皇后娘娘的懿旨下达前,将你的婚事定下……”
“爹爹,是不是皇后娘娘又来催了?”念娇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唉。是的。”
念娇咽了口唾沫。原以为与进士郎的婚事一黄,嫁人之事便可稍稍拖延,没想到更加紧急了!
她的心里也六神无主起来。
“总之,念娇别怕。爹爹心中已有人选,只是这次得谨慎了再谨慎,等你赵伯伯调查完了再决定。”
念娇心事惨淡,言不知味,道:“……女儿都听爹爹的。”
到了晚间,赵之洞送来字条。
一桥连忙递进书房,吴老爷忐忑地展开,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个字,“妥”!
吴老爷吊着的心才放下来,长舒一口气,拿过笔就在字条背面用小楷写上,“赵兄辛苦,依原计划,明日虎镇寺。”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念娇就被稀里糊涂地拉起来打扮。
“姨娘,今天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薛姨娘笑盈盈地看着她,一手抚摸着肚子,她已有五个月的身孕,已经显怀。
“老爷一会儿带你去虎镇寺。”
一句话就将念娇的睡意吓得一干二净,她道:“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