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要上一整天的杂课,各家少爷和小姐都依据选课的不同,前往各个院落。
念妙本就不与她们一同出入,早早地就离了寝房,全然不管念姚和念娇两个姐妹。
念姚则一脸紧张地整理着笔袋和字帖,嘴里喃喃着:“我的墨条呢?我的墨条怎么不见了?”
念娇默默把自己的墨条放到了念姚面前。
“太好了,五妹妹。你的就先给我用用。不对,那你怎么办?要不我掰成两半吧。”
这墨条是去年生辰时大哥送的礼物,念姚真是没有脸色,在她嘴里说掰就掰。
念娇委婉道:“三姐,我的医课今日在园圃上,想来是不用墨条的,你拿去用吧。”
“好!”念姚放下掰墨条的手,毫不客气地就放到了自己的书袋里。
念娇与念姚在院门口就分头行动了。
念娇抱着简易药典往园圃走去,心里稍微有些忐忑,怕跟不上课程。毕竟之前在府学的时候,说好听了是在学医,说难听了是在闭门造车。因为就连教她的颜先生也根本不会医术!
不过到那儿之后,念娇的心就放了下来。
教课老师的也是太医院的妙手,姓何,只不过与常太医无法相比,专研的也非产乳相关。
“有谁能告诉我,这两株是什么草药?”
众人纷纷向何太医手中看去,只见他手里有两株新鲜采撷的草药,但是长得十分相似。
“何太医,这真的是两种草药吗?它们不就是藤茎嘛!”
“是啊,王兄家学渊源,他也说认不出。”
“什么啊!我可没说认不出,你少编排我!”王兄满脸通红。
何太医一笑:“自然是两种。”
念娇看着那两株草有些眼熟,她似乎在书上看见过配图,其中有一株像鸡屎藤。但究竟哪一株是,光看的话她把握不准,因为此前学医都是纸上谈兵。
念娇举手,问道:“何太医,能否让我上手看看这两株草药?”
何太医面容和蔼,随即点头,将两株草放到了念娇的手上。
众人看着念娇,似乎不相信这个默默无闻的庶女能真的认出来。
念娇接过草药后,轻轻嗅闻一番,心中有了七成把握。不过,还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念娇将其中一株的根茎捏在手中,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将茎“咔”地折断。
“她怎么胡来啊?”
“想装博闻强识没装成,恼羞成怒了吧。”
念娇不理众人的窃笑,盯着根茎的剖面,待其淌出汁液。没过一会儿,断面流出血红色的汁液,染了念娇一手。
可以确定了。
念娇将两株草药放回何太医的手中,自信道:“左边这株是鸡血藤,右边这株是鸡屎藤。”
“王兄,她居然答出来了!连你都不知道!”
“放屁!”那位王兄面上不好看,对着念娇道,“你言之凿凿,却没有依据,莫要乱猜,快快去后面吧!”
念娇微笑,道:“我初时嗅闻一番,便发现其中一株有淡淡的鸡屎臭味,确定是鸡屎藤。后来切开剖面,观察汁液,又确定了另一株是鸡血藤。两种草药虽然相似,但鸡屎藤是助消化的,鸡血藤是活血的,可以说截然不同。”
何太医抚掌笑道:“答对了。”
“她竟然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