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顶端被砸出一条长长的缝隙,缝隙自最高点松树下,往下延伸至一块巨石旁。
几只仙鹤受惊飞起,在云麓俊峰间展翅,雪白翎羽灿烂。
缝隙如裂开的深渊,底下漆黑如墨,望不到尽头。
江念心中一惊,山心里面……居然是空的?
山峰裂开的刹那,好似有什么东西从她眼前飘过,她伸手一抓,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一道巨大的威压朝她压来。
“妖女,尔敢!”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天空传来。
江念心想,这人修为高得很,不是清微就是掌门,她还是先溜了吧。
她回过头,远远看见一个人影立在云端,于是笑:“那我可太敢了,老贼,吃我一棒!”
说完,铁棒变得越来越大,然后含千钧之力从云端砸下,那人冷笑一声,运转修为想要抵御这一棒时,却见铁棒砸到一半时,突然变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东蹿逃,化成一道流光消失在天边。
众人再一看,魔宗二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开阳峰主拳头硬了:“可恶!大意了!他们怎么跑得这么快!”
江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诸位,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九华山众人沉默。
谁要和你来日方长!谁要和你后会有期!
然而九华山众仙君心里怎么想江念压根不在意,她伸开掌心,微微蹙眉。
一根带血的羽毛躺在白嫩掌心。
这根毛毛不长,摸上去很粗糙,被鲜血浸染,有部分已经结成深黑血块,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天枢峰山心是空的,里面飘出根带血的羽毛?
江念把羽毛收好,带着谢清欢回到七杀宗,先帮他稳定了下根基,强灌他喝几瓶灵药。
许老替少年诊断一番后,长吁短叹:“宗主,小仙君的根基受损,日后修为想更进一步,千难万难。”
他见少年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如雪,没有把“基本无缘结婴”这句话说出。
唉,天赋如此高的孩子,怎么会在渡劫时出岔子,可见天妒英才。
江念摆摆手:“你出去吧,再炼几瓶药送过来。”
许老点头,转身离开。
等到房间只剩下江念与谢清欢二人时,她坐在床边,打斗时散开的长发还未束起,流水般垂落下来,铺在被褥上。
谢清欢手指触及冰凉的发丝,忍不住虚虚握了一下,双眼失神。半晌,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飞快把手收回去,手指像被火燎到,微微颤抖。
“师尊……”他先打破死寂,“你会把我逐出师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