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多时之后,陆凛风起身喝了杯红酒,才勉强克制住“今晚直接去琉璃房间过夜第二天假装自己走错屋”、“或者是将人抱回自己房间第二天假装对方梦游”这种不靠谱的冲动。
对于琉璃的思念,已经是到了魂牵梦萦的地步,只是一个转身见面不着,他就浑身不舒服,感觉自己像是着魔了一般。
别人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现在是一眨眼不见都如隔三秋,总之,无时无刻不想和她在一起。所以在很多想法上,甚至都开始偏激和极端。
只是,他还是理智的,在一番乱七八糟的想法过后,他清楚的认识到,不能这样任性而为。
他告诉自己,还不到时间,这种事情,需要讲求天时地利任何,重要的是水到渠成。硬来的话,逞一时之快,最终却坏了长远大计。
商业世家出身的他,自然不会这般鼠目寸光,对在生意和对待感情,那是有相通的道理的。
所以,他明白,不管是对琉璃来说,还是对自己来说,都还不到时间。这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有些事,要按着计划一步步慢慢来,他从来都不是急于求成的人。
然而,很快陆凛风就对自己这个想法产生质疑了。
第二日一大早,陆凛风刚下楼,就听见了客厅里有说笑的声音,而且听他们的强调,似乎是很聊得来。下楼一看,就发现陆老太太和个穿着白衬衫的小年轻在聊天儿,旁边还坐了陆默森。
定睛一看,那白衬衫不是容弋阳么!见到是此人,他心中划过一丝不解和不乐意,怎么说呢,对这家伙,他是极端的不待见的。
饶是陆凛风这种老谋深算、运筹帷幄的,一时间也完全想不明白,昨儿还对容弋阳这人万分反对的奶奶,为什么现在竟然跟他有说有笑,看她样子,像是找到了宝贝一般,可是很就没见她这般笑得开心了。
这容戈阳,到底是给奶奶吃了什么药,让她老人家瞬间就这边了心念,从敌对变成了笑谈风声的朋友。
略定了定脚步之后,他打算如以往那样,直接去上班。可才下了楼梯,陆默森就破天荒地向他打了招呼。
“哟,大哥,难得起得晚啊。”他嘴角带着贼贼的笑,各种挖苦之意,显露无疑。
也确实,陆凛风行事雷厉风行是除了明了,还是半个工作狂,在上班上,对自己要求很是严格,每天起得很早。这会儿却起来得这般迟了,确实很难得。
陆凛风理了理领带,“没会议的早上我不需要早起。你也不差嘛,难得你起这么早。”他自然不会忘记回敬一句的,要不然就不是他的风格了。
正揉着眼睛准备下楼的琉璃一听,二话不说又折了回去。都什么跟什么嘛,大早早的,搞大团聚么,她可不觉得自己搀和进来有什么好处。
陆凛风一眼瞥见了琉璃,也不管别人的眼光如何,转身就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提着领子就揪了回来。
琉璃手脚乱舞,以此抗议,“你没有会议就可以不用早起,为什么我这个什么事情都没有的人不能再多睡一会儿,这不公平!”
陆凛风一言不发,提着人下楼。霸道,任性,这个时候完全显现出来,琉璃纵使万般不乐意,还是无可奈何。
不过,到了楼梯口,容弋阳就等在那儿了,“琉璃!好巧呀,这竟然是你家!”
琉璃顶着个鸡窝头,睁着迷瞪的大眼睛,一脸茫然。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此刻最想念的就是床,看着这一脸赔笑的家伙,一时间想不起他是什么来头。良久之后才问,“少年,你谁?”
“我?我容弋阳啊!”白衬衫的少年笑起来,简直清新灿烂的一比,“早上我散步的时候,帮一位奶奶救了只小狗,奶奶就邀请我来家喝茶。没想到竟然是你家。这真是天意,真是缘分啊。”
他露出比桃花还要灿烂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有些讨厌,如陆凛风直流,只差一巴掌扇过去让他滚蛋。
他当然是说出了自己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顺便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用来哄鬼的话来讨好琉璃,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陆凛风微微挑眉,视线在陆默森和容弋阳之间转了个来回,眼中闪过戏谑,仿佛在说“这么蹩脚的戏码,也只有陆默森能想出来了。”
不过,这一招对于奶奶倒是似乎挺管用,在歪门邪道上,不得不承认,陆默森还是有些天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