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却不疼不痒面露欣喜,端详着自己的手,仿佛在欣赏一件世罕所见的奇珍一般,反复观看惊叹道,“这种程度骨头都捏碎了吧,哈哈哈,果然我推断的没错,那毛小子就是蛟人,看来此行不枉然啊!!”
而言卿尘心疼无比的拭去他眼角的残泪道,“暮,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水土不服——
夜深人静之时,白衣男子拉开寝阁的半月形状内门,他身着单衣肩披外袍,手持烟杆,赤脚信步于寝室内别有洞天的水亭,他拂衣靠坐于水亭里的雕花木栏旁,嘬着烟嘴吞云吐雾,轻抬梨眸,便能观赏到避水城独有特色海底月夜,冷月银辉穿透海水,投下斑驳陆离的天光鱼影,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的觥筹交错之间,令他浮躁心静谧了下来。
言卿尘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贴在了他的背上,也不知是不是夜凉的原因,隔着衣裳竟能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
白衣男子斜视了一眼趴在他的肩背上的言卿尘,幽幽道,“怎么,你不是生气了嘛,还以为你不会再搭理我了!”
言卿尘有气无力的回道,“我怎么会不搭理你了,相反的,我更害怕你哪一天厌烦我了,就不要我了!”
“嗤”,白衣耸拱着肩背,将他推离自己,好笑道,“你是没断奶的娃吗?咋就那么粘人!”
“嗯!!”
换作平时于白衣男子的刻意贬低和自擂自夸,言卿尘还是会反驳一番,而这一次竟乖实简而言之的回了一个“嗯!”
连白衣男子都颇感意外,他起了身转过头看向了过于安静的言卿尘,不由得吓了一跳,言卿尘双面若天边浮霞般彤红,而此时他正用着一双仿佛被雨淋湿的双眼怔怔看着他,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白衣男子顿感不妙,他抚上言卿尘的额,用手背探了探,那赤手的高温真真切切告诉了他,眼前这货发高烧了。
白衣男子语气强硬的喝令他道,“起来!回屋躺去!”
言卿尘不为所动,片刻后,在他那漂飞的红脸蛋和迷离的红眼眶同时注视下白衣男子汗颜道,“不至于吧,你烧成这样都能寻上我,自己还回不去。”
言卿尘依旧注视着他,最后,白衣男子妥协了,他扶起言卿尘踉踉跄跄的往寝室方向走去,把他安置好了之后,白衣男子锤着发酸老腰牢骚道,“没事长那么大一只干啥用啊!累死我了。”
言卿尘软绵绵躺在榻上,眼珠却一直不转动的盯着为他悉心拭汗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被他看得很是不自在,忍不住嘟囔一句道,“你可真能耐,都辟谷的人了,怎的还会生病!”
言卿尘依旧一语不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白衣男子收拾了一下,替他掩好被,欲起身换水,言卿尘却突然性的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神祈求道,“别走!”
白衣男子掰开他的手指,蹙眉厉声道,“别给我得寸进尺了,言朔!”
须儿,言卿尘松开了他,扯过薄被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这是干什么?你是小孩还闹别扭脾气!认识他那么久的白衣男子,从来没见过他这般萎靡委屈的模样,而这委屈之中又带着那么一丝丝的楚楚可怜,这是什么于心不忍的感觉??
白衣男子杵愣在原地纠结,走了,又觉得自己不近人情,留呢?又拉不下这个脸……思前想后,白衣男子果断选择了不要脸,掀开了被子,挤了上去,言卿尘愣了愣,白衣男子一脸闹别扭表情瞪着他道,“看什么看,这是我的床,你给我往里面挪啊,小混蛋!”
刚挤上来,言卿尘就一把搂住了他,将脑袋埋进他的胸膛里,白衣男子推不开他,索性任之。
像一条呼哧着热气的赖皮狗挂在白衣男子身上的言卿尘喃喃细语道,“你好凉快。”
极度不自在的白衣男子手抚在他脊背上,依旧没好话道,“我在给你渡灵降温,能不凉快吗!”
“暮!”
“喜欢你,别走了,好吗?”,言卿尘环在他腰上的手缠得更紧了一些。
白衣男子道,“知道了。”
终于在白衣男子不搭理他的情况下,言卿尘也慢慢安静了下来,感觉到丝丝均匀的呼吸声慢慢传来之时,白衣男子瞥视了一眼怀中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的言卿尘,抚上他的额,烧退了些许,拉过薄被替他掩好,自己则睁着眼神游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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