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欲望的存在。财欲、色欲、权欲、求知欲、控制欲、性欲。。。。。。皆为欲望。
说话这一动作越多,表示生命力越顽强;生命力越顽强,表示人的内在欲望越旺盛;欲望越旺盛,说的动作就越多。
权力,是最好的春药;导师,是最隐秘的皮囊。言论自由为他开路,C刊文章为他护航。唾沫如腥精,眼神如恶狼,金钱名声两不忘。乔增德的嘴如同肛门,肆意喷粪,引经据典,大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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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奇不敢相信一位教授,一位博士生导师,一位在学术圈还有点儿知名度的学者,一个国家重点大学的院长,说起话来竟然会如此可怕。乔增德的话如子弹粪便密网,紧紧压住了王奇的脑神经。
她开始觉得自己哪儿都不好。她越是觉得是自己不好,越是觉得别人以恶劣的态度对自己是一种“正常”。不,也不正常。王奇陷入一种奇怪的自我反省和自我否定中。可是她又觉得满心委屈。
教师的心难道不应该和父母的心一样吗?纵然她的父母偶尔也会批判她,但王奇还是相信父母是真心为了她好。
导师不同于一般的老师,那么他的心也应该是和父母一样的心。父母无论做的对与不对,但心里始终有对孩子的爱,那么乔教授,导师,应该也是这样吧。
王奇拼命让自己理解乔增德这是“为她好”。可是,开学没多久,王奇脸上爆满了痤疮。
痤疮一个接一个冒出来,有的像脓包,有的只是一点粉头,有的破了皮,一个月后,痤疮连着痤疮,王奇的脸溃烂得无法见人。
她越是觉得无法见人,她的行为就越显得怪异,她越怪异,学院的“同事”--王奇不是正式的教职工,她既无法叫学院的教师叫老师,也无法称呼他们为同事,越不喜欢她。他们越不喜欢她,就越是认为乔增德的不喜欢是一种合理。
难怪。
怪不得。
话,但凡以这两个句式开头,王奇就没有一点反驳和招架的余地。
如果世界上有小人和伪君子之分,她不知道这位导师算哪一类。
小人是背地里搞鬼,乔增德不是;伪君子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乔增德也不是。
因为乔增德连伪都不伪。他很真实。
王奇想起家里的亲戚,推辞客套那是装;有些人是装腔作势,那也是装。乔增德不是。
王奇大脑一片混乱。别人或许还会装一装,导师是真实到连装也不装。
王奇不敢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老师”,她不知道该不该叫乔增德一声“老师”。
老师,既然被人叫做老师,那要么是知识上可以让人学习,要么是思想上可以让人学习,要么是人格上可以让人学习,要么是境界上可以让人钦佩,要么是独特的方法可以传承。。。。。。
王奇不知道她要从乔增德身上学什么。
她不敢学。
但为什么怕,她说不清楚。
她一边不断说服自己把人往好处想,否定着自己对乔教授极其厌恶的感受,一边无法克服这种真实的生命经验,“为你好”三个字割裂了她内在的自我认同。
她无法获得父母的理解,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恶劣的教授,父母怎么会相信呢?何况她妈妈也觉得自己有很多缺点。
“你是完美的吗?你从小到大就一身毛病,我说了你多少次。做父母的能体谅,做老师的也能体谅你吗?世界上只有父母能包容你,你的老师没有义务包容你这一身的毛病。”王奇的妈妈是一个退休的警察,她严厉地说。
王奇感到头疼,果然,妈妈站在乔教授那边,共同主张“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