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微信消息的时候,秦昼还在学校食堂吃饭。
在同伴疑惑的目光下,青年眸色微沉,一言不发地把筷子撂在餐盘上,拿着手机便阔步往外面跑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漾的消息里提到了穆宁。
另一边,秦夜阑也看到了时漾发给他的消息。
饭桶:【秦昼哥,我和那姓穆的被他哥堵在三栋教学楼四层的洗手间里了,我好害怕啊!你快来救我!】
饭桶:【不准先救那姓穆的!!】
秦夜阑盯着屏幕上“秦昼哥”三个字,眼中情绪似笑非笑,发个求救消息,连名字都能打错。
果然,小情侣的感情就是好啊。
秦夜阑把手机扔在桌面上,姿态松弛地靠着座椅,俊逸的眉眼里不见半分担心着急。
还不让他先救穆宁,到底哪儿来的自信?
秦夜阑垂着眼皮,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咖啡,那就让秦昼救去吧。
倏地,他脸色微微变了下,随后将手中的咖啡放下,拿着手机和车钥匙起身,长腿阔步往咖啡厅外走去。
穆宁跟时漾在一起,他不管时漾,也得管穆宁。
……
教学楼里空荡荡的,洗手间里一片混乱。
棒球棍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时漾的脖颈处,顿时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时漾疼得眼前一黑,短暂地失去了意识,身体软绵绵地往地上倒去。
谁料这时候,他额头又不小心撞到了墙壁,“咚”的一声异常响亮,最后才重重地摔在地上,硬生生把刚陷入昏迷的时漾给疼醒了。
一时间,时漾的脖子疼,屁股疼,额头也疼,一张白净的脸都快皱成了包子。
“时漾你额头……”穆宁睁大眼睛,惊恐地盯着时漾的额头,嗓子变了调:“你额头流血了!”
他说着,就急匆匆地朝时漾奔过去,却被两个跟班给摁住。
穆宁眼泪汪汪,不停地挣扎着,“穆嘉禾,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干嘛要针对无辜的人!”
时漾晕晕乎乎地靠墙坐着,闻言抬手往自己被磕到的额头上一摸,果然摸到了粘稠的红色液体,新鲜的血。
那一缕鲜血顺着他的伤口往下流,缓缓淌过他的眉毛,眼睛……
时漾倒吸一口气,两眼一翻差点儿晕过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具身体有凝血功能障碍。
穆嘉禾早已经收回了棒球棍,把躺在时漾旁边的马桶搋子踢远了些,这才得逞地扯起唇角,不屑地笑着。
“耍什么威风,一棒子打下去就老实了。”
穆嘉禾提了提裤腿,屈膝蹲在时漾跟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颊,“今天落在老子手里,你可就要遭老罪咯。”
时漾捂着自己的伤口,胸膛起伏的节奏加快了些,半搭着眼皮,没有力气跟穆嘉禾说话。
穆宁还在挣扎着,嗓音里带着哭腔,“穆嘉禾,时漾已经受伤了,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秦家不会放过你的!”
“行了,你们一个两个都把我当傻子呢,秦家又怎么会在乎一个臭名远扬的乡巴佬。”
穆嘉禾掐住时漾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这小乡巴佬的脸长得倒是不错。
“好弟弟,今天算你运气好,哥哥就暂时不跟你计较了。”
话是对穆宁说的。
时漾压根就顾不上这些,他头更晕了,伤口处还在不停地往下流着血,粘稠的液体从手指缝里溢出来。
鲜血顺着脸颊,甚至滴在了穆嘉禾手上,他立刻嫌弃地松开了时漾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