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怎么发生的呢?一笔糊涂账,谁也说不清。
如果一开?始就坚定的回绝呢?旨意下来时?他若是鼓起?勇气高声说我不同?意呢?
如果他试着争取一下……一切会变得不同?吗?
陆筠的出生是他对爱情的背叛。从此他再也无法?面?对自己面?对璧君。
这么多年来,他沉浸在后悔和苦痛中,他知道?自己对不起?所有人,可他实在无法?当?面?说出一句“对不起?”。
东华门前,一队禁卫朝安王等人而来,众人戒备,安王抬抬手,命放下了刀剑。
领头的禁军四十来岁年纪,身上金甲熠熠生辉,抱拳行了一礼,“殿下别来无恙?”
安王笑道?:“可是石通天石大人?”
对方抱拳:“正是。卑职乃是翊王府旧人,出自娄川,当?年翊王爷大婚,是卑职负责护送王妃娘娘入京,算算时?日,也有二十年了。”
安王目视他身后数不尽的金甲禁卫,“弟兄们这番如此相助,这份情义,某,定会铭记在心?。”
正说话间?,见一人单骑,从宫门内冲了出来。
石通天一按腰刀,戒备起?来,“是嘉远侯。”
安王打个?手势,命他稍安,陆筠骑在马上,疾驰而过,溅起?白雪点点,瞧也没瞧众人。
“真是狂妄……”人群中,有人摇头嗟叹,是汝南王。
安王笑了笑,没说话。——今晚这场大戏,他们都只是被排兵布阵,操纵在棋盘上的棋子罢了。那人本就有狂妄的资本,他一直谦逊守礼,不过是不愿锋芒太?露罢了,正为着一向的低调,才令他成就了今晚这等大事。
喧闹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天刚蒙蒙亮,明府扫洒院前的仆人打开?大门。
巷子里,青石砖墙上靠着一人。
马匹拴在侧旁的枯树上,百无聊赖地?打着响鼻。
陆筠背靠在墙,两手环抱身前,他肩头发顶都落了雪,已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
昨夜布置好?一切后,他就一直等在这里,他想见明筝,想见桃桃,又怕自己贸然闯入,会吓着了明家人。
“侯、侯爷?”扫雪的小仆一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连忙回身向门里喊:“侯爷来啦,侯爷来啦!”
明家正院,明思海端坐在上首,陆筠被请入进来,向他执礼。
“都解决了?”
明思海捏着茶,问得漫不经心?。
“解决了。”陆筠答的意诚,坐下来,接过岳父推来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