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修整好了就过来。”李砚想了想,“山下的事情处置好了?”
“恐怕是还没有,徐歇还没捉住。”
“这样他还敢回来?不用复命了,叫他事情办完了再回来……”
“皇爷。”李砚这话没完,就被陈恨拧了一下,“这都几天几夜了,循之又不是铁打的,你是万恶的剥削阶级吗?”
“好。”李砚又对匪鉴改了口,“伺候吴小将军吃好喝好,叫他不用急着来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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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还亮着灯,陈恨陪着李砚坐在榻上吃茶。
让吴端不用急,他却还是急得很,随便收拾了就过来了。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气,面上破了两个口子,怕是也没敷药,血口子已结了痂。
手里的茶水还没动过,陈恨便将自己的茶盏塞给他,又请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他自个儿挪了位置,坐到李砚身边去。而李砚一回头,顺手把自己的茶盏递给他。
这下子就是李砚没茶喝了。
吴端一怔,愤愤地将面前原本是陈恨的茶盏推过去,提起案上茶壶给自己倒茶。
真是奇了怪了,又不是只有这两盏茶,还非得让来让去的。
结果好了,这两人对方喝了对方的茶,他小将军还得自己倒茶。
吴小将军登时觉得,自己还不如回山下杀敌去呢。
传完了茶盏,李砚低头,吹去茶叶沫子,抿了口茶水,轻声问他:“徐歇如何?”
“他太狡猾,教唆着几个世家冲在最前边。后来见势不妙,带着亲信跑了,派了人在找他。”
“嗯。”李砚将茶盏往案上一磕,分明是不大满意,只冷着声音道,“长安如何?”
“许将军才派了人送信来,说是在收拾残局了,该抓的人也都抓了。还给世子爷请功来着。”
“什么时候能抓着徐歇?”
“两……”吴端原本想说两日,李砚瞥了他一眼,他就试探着改口道,“明日?”
李砚满意地点点头:“明日这个时候,若是没见着人,你就留守九原。”
留守九原,一年只有三月九月接驾见人,才有事儿做,其余时候闲得能长毛。光是想想,吴端就觉得自己长毛长得像猴子了。
他起身站定,抱了抱拳,言语掷地有声:“臣领命。”
到底还是不愿意被人说是剥削,李砚道:“等天明了再下山去罢。这事儿你做的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