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陈恨一说话,一喘气,李砚衣襟上熏的龙涎香就扑了他满面。
他勉强回神,推开李砚:“撒娇这招现在没用了。”
不是的。他在心里偷偷说,其实还是很有用的,小兔崽子还是很厉害的,每一句话都戳在他的死穴上。
“一定要去?”
“一定要去。”陈恨点点头,“且不说奴答应了苏元均,就是替皇爷去看看徐府的情况,也是要去的。再说,徐枕眠这个人……奴总觉得有些事情奴得知道。”
“朕不用你打探徐府的状况。”
“好好好,不用不用。”
“你别胡乱想些别的事情。”李砚正色道,“不许擅自动作,更不许把自己搞成一年前那副模样,你就是从来都不听话。”
陈恨举手发誓:“奴听话,一定听话。”
“朕明日与你一同去。”
“又不是别的什么日子,皇爷亲自去送一本诗集,说不过去,容易叫徐府的人怀疑。”陈恨笑了笑,“他们要动手,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在府上就动手。况且奴就是去送一本集子,很快就回来,不会出事的。”
“很快是多快?”
忽然这么正经地问他,他一时之间也答不上来,只道:“呃……大约两个时辰?”
李砚反问:“两个时辰?”
“皇爷以为?”
李砚斩钉截铁道:“两盏茶。”
陈恨无奈:“皇爷,奴不是神仙,不能飞去徐府。”
于是李砚把留给他的时间很慷慨地加到了——三盏茶。
陈恨捶床抗议:“皇爷,奴又不是从狱里出去放风的。”
“你定个时辰,到了时辰你不回来,朕去徐府寻你。”
“这还差不多。”
其实还差得很多,在这个问题上,他同李砚永远也扯不清楚。
一直纠缠到了三更天,陈恨打了个哈欠,翻身朝里:“快睡吧,怎么会讲这种事情讲了这么久?”
李砚不放他:“离亭,你说与朕清楚,你同徐枕眠究竟有什么旧可叙?”
“没有没有,奴与徐枕眠没有交情。”
天地良心,他就是一时失神,随口说了一句他同徐枕眠得叙叙话。这话一出,李砚脑子里的一根弦儿就被拨断了。
炸了毛的老虎伸出爪子,把自己带回来的小猫按得喵喵叫,非要问清楚那只白狐狸是怎么回事。
老虎按着小猫,不依不饶:“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皇爷你发什么疯?”小猫伸出爪子推他,“奴困了,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