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恨忙朗声道:“没事儿,是我一不小心弄翻了东西,我收拾收拾就好。”
外边的人应了一声,很快就退走了。
“皇爷?”陈恨拍了拍李砚的背,轻轻唤了他两声,“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你怎么敢不告诉我?”李砚这话问得轻,陈恨没听见,李砚也就装作没问过的样子。
好像在黑暗中伸手捧住一束光,李砚双手揽住他的腰,他闷声道:“不是让你回去了么?怎么还没走?”
“奴……”陈恨想了想,编了个谎,“奴走了一半才想起来,今晚轮到奴守夜。”
“嗯。”
“不过今晚奴不守夜,奴守着皇爷。”
“你怎么总这样……”李砚将他抱得更紧,怎么总这样对人好?好到让人舍不得放手。
陈恨稍偏过头,小猫似的,用脸颊蹭了蹭他的鬓角:“没事没事,离亭在呢。”
他二人就这么在黑暗中安安静静地坐了一阵。
好半晌,李砚才叹气道:“事情查清楚了,是父皇的意思。”
什么事情?自然是当年皇太子牵连出的那一串儿事情。是父皇的意思,也就是老皇帝的意思。
陈恨细想了想,历史上父子兄弟因为权势相残的事情不在少数。
时值暮年的皇帝喜欢看几个儿子相互争斗、相互平衡,偶尔出手拉一把、压一下,喜欢把事情完完全全握在手心里。
且不说那时候太子爷在朝中正得意,身边的人,以沈御史府的沈大公子为首,全是芝兰玉树的世家公子,年轻气盛,意气风发。就是朝中老臣,朝上议事时,往往也站到他那边去。
那时太子爷那边的人都只把目光放在几个皇子身上,哪里想得到还有这样一个人?
后来太子爷在狱中自缢,昭阳长公主远嫁西北,李砚远封岭南。除此之外,更牵连了朝中世家数百人。
事情闹成这样,还是亲生父亲一手谋划的。
陈恨转头看了看李砚,再贴了贴他的额角,心叹难怪他今日要这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