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当时全班那么多人,唯独他两手空空。
什么也没有。
现在听岑骁给了他解释,傅准忽然觉得心里憋着的那股气突然顺了。
整个人莫名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这感觉就像是,笼罩在头顶还时不时下雨的那朵乌云终于散去。
潮湿的霉气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裹着阳光的徐徐清风。
这头顶的烈日似乎也没那么让人焦躁不安了。
傅准藏起嘴角的笑意,轻哼一声,装作为难道:“那我勉强原谅你了。”
听他松口,岑骁也跟着长舒一口气。
他继续解释道:“弃考的话,是因为我真的不想拍戏了。”
当时的岑骁又要准备高考,又要进组拍戏,拍戏之余只剩做作业刷题。
再加上他心事重重,又因为时不时拍戏占用了学习时间,成绩一落千丈。
他心里清楚自己考不上华影了。
兴许是不想让傅准知道自己这么狼狈,又可能是跟孟蓁赌那一口气,岑骁考试当天偷偷溜了。
直到表演成绩出来,大家才知道他弃考了。
“还有卖画,”岑骁想起这阴差阳错的事就觉得好笑:“那是孙佐桥拿错了,不过我没检查,也算是有罪。”
说着说着,傅准对其中一个问题不依不饶:“那你拍的那些吻戏呢?”
“借位。”岑骁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大大方方的,“有几个场景用的是吻替,你没看出来?”
岑骁总是能莫名其妙就把主动权攥回手里。
被他这么一反问,倒像是傅准的锅似的。
仿佛他没认出来吻替也是大罪,该罚。
于是傅准回过神来后,嘴硬道:“我当然看出来了,我这是在考验你。”
“噢。”岑骁面色如常地点点头。
但年龄和阅历大概真的有降服力,岑骁如今在言语间不像高中时那么青涩,明显更胜一筹。
就算打不过傅准,他也能在言辞上占上风。
他听见傅准狡辩也不恼,只是淡淡地问了句:“那我一共有多少吻戏?其中几部戏用了吻替?”
傅准:“……”
“我也在考验你呢。”
“……”
原本岑骁以为这题挺难的,毕竟连他自己都数不出来。
他八年拍的电影电视剧不少,更别说剧里零零散散的情节。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这次失算了。
傅准目光平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脑海中飞速划过自己看过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