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谁要吃你的脏药!”
青衣少女仿佛有些惊奇,但仍然不言不动。
冷谦怒喝着挣扎而起,一手向药碗推去,但是他伤重初醒,哪有丝毫力气,青衣少女玉手一挥,便将他手掌挥退。她手掌乘势而出,握住了冷谦的脖于,将那碗药强灌了下去。
冷谦不能挣扎,大怒中喝下了一碗苦药,才待破口大骂,那青衣少女却已转身走了。
布帘外也是一间卧室,陈设虽简陋却很干净,再外面一间房,显见是起居之室,走出门外,便是一方极大的院子。
院子里种着许多药草,中间有一位看起来六十岁的老人正在药草间劳作,看见青衣少女出来便问,“他将药喝下去了吗?”
青衣少女点了点头,那老人叹了口气:“你必须好生看待人家,此人不是一般人,不能出事,你也不要总是对人冷冷冰冰的样子,教人家看了还以为你对他有什么恶意。”
他虽然在拔草,但说话却甚是沉稳有力,神色也颇有威仪,说完了话,又继续拔草了。
陋室中的冷谦见到那青衣少女走出,心中又气又恨,只是吃下去的药,却已吐不出来了。他只得忍下气,凝神去听外面的动静,只听外面断断续续的语声传来:“药,好生看待,不能出事,恶意。”
冷谦心头一震:“果然不错,她们果然是亮亲王的人。”
他开始挣扎着自床上坐起,心里越是气恼,脑子便转得越快,他不能坐以待毙也不知是复仇的怒火,抑或是那一碗苦药的力量,总之他此刻已陡然增长了不少力气。他挣扎着下了地,才发觉自己的伤痕都已被仔细的包扎好了——但他绝不相信这会是那冷冰冰的少女为他包扎的。怒火,使得他更为偏激,他不顾一切的冲到窗口,奋身跳了下去,立刻又是一阵骨节欲散的痛苦。
但是他咬紧牙关,极力忍受,放眼望去,只见窗外便是一片稻田,田的那边,有一条碎石铺成的道路。他挣扎着跑了几步,便在稻草中倒卧了下来,暗下松了口气:“幸好他们以为我伤重难支,必定无法逃走,是以才没有派人看守着我,这也是苍天有眼,要助我逃出魔手。”只是话音刚刚落下,那位青衣少女便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瞪眼道:“你是不想要命了吗!”
“你才不要命!”冷谦目光阴冷,少女的手快速从他眼前掠过,此时的他根本没有力气躲闪,就被弄晕了。
不知过了多久,冷谦才悠然醒来,他仿佛自噩梦中惊醒,额上满是冷汗,望见了她,脸色更差了。
青衣女子轻轻一笑,道:“你睡得好么?”取出一方纱中,为冷谦拭去了额上的汗珠。
冷谦立即挣扎着要避开,“男女授受不亲,你别碰我。”
“不要乱动,小心伤口又裂了!”女子说着,直接把手帕收了回来,“要不是爷爷,你以为我想照顾你?”
“那就出去。”话音刚落,青衣女子头也不回的出去了,这让冷谦大大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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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你说我像不像行走江湖的侠女?!”马车里,冷逸落拿着一把精致的匕首笑意盈盈地看着姚修雅。
“不像,马车上,你别闹。小心划伤自己。”姚修雅盯着冷逸落手中的匕首,打算把它抢过来。
这一次冷逸落没有再折腾,乖乖地把匕首收起来,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的景色。晋中很繁华,天边尚还残留着夕阳的点点余晖,晋中城内便已经是灯火斑斓,炊烟袅袅。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时不时还能看见一两个穿着书院校服的学生,晋中的繁华,可见一斑。
书院讲究清净,所有一般都依山而建,麓山书院便取名于他们所坐落的山——麓山。麓山不高,脚程快的半个时辰便可到达山顶,而麓山书院则坐落在麓山半山腰,半个时辰便可到达。书院很清净,但麓山山脚的小镇却十分的热闹。两条青石板铺就的马路将小镇分成四个区域。马路两旁是大大小小的商贩。他们就住在朱雀街后面那条街道。
“大小姐,小少爷,到了。”暗卫甲说着就把踩凳放好,自己则是旁边一退。
“安安,我们的新家到了。”小公主心情愉悦的在蔷薇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随后便一脸期待地看着姚修雅。
“走吧。”下了马车的姚修雅率先一步走在前面,不就是新的院子吗,看把你给激动地
“安安你等等我嘛~”冷逸落提着裙子跟上姚修雅。
他们住的房子不大却也不小,还十分精致,亭台楼阁一一具备。
“先吃饭还是先休息。”
“吃饭!”冷逸落毫不犹豫道,“安安,姐姐要去晋中最大的酒楼吃饭,你带不带我去。”
“……带。”
冷逸落瞬间笑了,两颊的小酒窝十分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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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车水马龙,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拐角等地人群聚拢,里面多半是些杂耍、演戏的卖艺人,这令冷逸落好奇无比,不断向马车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