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我幽幽叹了一口气,在十五岁之前,我唯一的伙伴就是曹有为,一晃十年过去,再无音讯,心底不由惆怅不已。
斗鸡眼在一旁如同我那般叹了口气道:&ldo;世间万事皆空,唯情不空,古往今来多少痴男怨女总是逃不过一个情字,除了爱情,还有亲情和友情,或许我们这一辈子就为了这一个字而活着,如果没有情,人终将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rdo;
听了这话,我赞同的点点头道:&ldo;小爱有痕,你有我有。大爱无疆,渡众生靠岸。&rdo;
说话间我远远就看到了斗鸡眼口中所说的杨树林,黑越越的一片。
星光之下,坟包子若隐若现,如同一座座悲伤的碉堡,再也没人能走进它们的内心,除了我们这些不怕死的倒斗者。
事实上,我前来倒斗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如不是被该死的噩梦纠缠,说不定我这一辈子都不会与倒斗扯上关系。
我的行为就如同庄羽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解决该死的梦魇,还不是与该死的命运做抗争?
第十章枯井有洞天
白龙湾的坟包子虽然阴森,却不恐怖。
我和斗鸡眼聊着天,穿过了白龙湾的坟包子地所在的杨树林。
大概又走了半个钟头,就来到了黄河边的一处密林中。
通过和高爷爷聊天,我已经得知,传说中的白龙潭早已成为一口井,前几年里面还有水,有水的时候,还曾有人投井自杀成功,当尸体被打捞上来的时候,面目全非,似乎是被蛇虫之类的东西咬噬过。
那之后这口井附近就很少有人过来,后来一次干旱,有人为了就近取水浇地,把那口井水抽干了,被抽干之后,那井就成为了一口枯井。
来到枯井旁,我看到抓着井沿的铁爪,看情形应该是庄羽和张含充匆匆下井,没来的及收。
斗鸡眼在枯井旁蹲下了身子,说道:&ldo;这口枯井是用红色条子石砌成,井口直径大约有两米,纵深五十五米。&rdo;
我拿手电向下照了照,根本看不到底,光线在井中氤氲开来,似蒙上了一层发光的白雾。
我对斗鸡眼说道:&ldo;事不宜迟,咱们这就下去,我估计庄羽这两个家伙应该没走多远,咱们应该能追上他们。&rdo;
斗鸡眼蹲在井旁,有点胆怯:&ldo;你说井里会不会有蛇之类的东西?我最怕蛇了!&rdo;
我听了这话,从背囊里取出两个香囊,扔给他一个,然后便将另一个往腰上挂,边说:&ldo;这香囊里面装的是雄黄,蛇最怕这玩意了。&rdo;
&ldo;老弟,你想的真是周全。&rdo;
我嘿嘿一笑,没说话,他怎么知道我其实最怕的也是蛇这种动物,每当见到蛇全身就不自觉的汗毛直立,背脊如同过电一样打怵。
斗鸡眼一边将登山包向井下扔,一边问道:&ldo;你说这口枯井真的是通往周宣墓穴的入口吗?&rdo;
&ldo;是还是不是,这不是我能确定的问题。但是庄羽那两人很明显就是从这口井下去的,而且下去估计就没上来,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多说无益,咱们直接下去便知分晓!&rdo;
听了这话,斗鸡眼戴上了一副军用半截黑皮手套,攀住井沿,将身子吊了下去,然后抓住绳索就向下滑去,竟然极为熟练,这倒让我有点刮目相看。
他到底之后,晃了晃绳子,然后我依葫芦画瓢,也来到了井下。为了避免有人来到这里发现这里的异常,我三下五除二收了铁爪攀岩索,然后拿着手电四处观察起来。
这个井底如同井口一样,有两米宽,显得极为宽敞,手电扫了不到一圈,就发现了在井底最下方有一个形似盗洞的圆形土洞,打量了一下,立马断定这个盗洞不是庄羽他们挖的,洞内的土坷垃块子很干燥,应该存在好久了,看情形我们并不是第一个来光顾这里的人。
我在手臂上缠了个长二十厘米厚三厘米的钢皮护腕。打了个唿哨,率先爬进盗洞,斗鸡眼紧随爬入。
斗鸡眼好奇的问我,你戴这么笨重的玩意干啥。
我说,缠钢皮护腕是早些年打架的习惯,缠上它进可攻退可守,刀砍斧劈都能抵挡一二。万一遇到失去兵器的危险,总比赤手空拳用血肉之躯抵挡的好。
盗洞还算开阔,并不感到压抑,除了有些沉闷之外,倒没有什么不适。
这个盗洞直来直去,并不是很长,五分钟之后就到了头,尽头是一处开阔的空间,一扇普通不过的石门开着,似乎在迎接我们的到来。
斗鸡眼站在我身旁,双手揉搓,一副激动的样子:&ldo;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来古人的阴宅走上一遭,看来这个墓穴被人盗过了,如果空手而归,可真对不起我亲自下来一趟!&rdo;
石门之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
我没有去理会斗鸡眼的话,持手电仔细的观察着甬道石壁。
石壁似乎是用天然灰白色石灰岩石砌成,这种材料是一种在海湖盆地中生成的灰色或灰白色沉积岩,有着防潮的功效。
石壁并不太规则,上面有许多凸起。
在行走的过程中,我们发现石壁上有着海洋生物的骨骼化石,却不知建造墓室的人是从什么地方运来的。
就在这时,走在前方的斗鸡眼忽然半个身子向下陷去,口中哎吆妈的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