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氏眼下哪有心思顾这些,一个不耐烦之间,挥手打翻了锦盒,瞬间,雪白的珍珠粉飘散一地,如初雪降临,刺痛了少年的眼。
&ldo;你妹妹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弄这些玩意糊弄我!&rdo;汤氏爆喝了一声,又道:&ldo;我且问你,你妹妹今日在赏诗会上被人欺时,你人在哪里?&rdo;
宋淮远的存在无时不刻都提醒着汤氏,她并非是英国公的原配夫人,她曾嫁过一个窝囊不堪的男子。
汤氏一肚子的怒气都往宋淮远身上撒。
宋淮远只是站在那里,挺拔的如同一根墨竹,等到汤氏撒气完了,他才道:&ldo;若非妹妹盗用先人诗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rdo;
汤氏突然从锦杌上站起,抬手就是一巴掌,比对待下人还狠辣,&ldo;够了!你妹妹即便这次有过失,也不全是她的错!&rdo;
宋淮远单手捂着面颊,不再说话,少年神色不明。
宋媛收拾了一会情绪,道:&ldo;哥哥,你快去给我查查卫辰的来历!我这次定不能饶恕他(她)!&rdo;
宋淮远应了一声,转身便离开了屋子,房门合上那一瞬,他听到汤氏啧了一句,&ldo;没用的东西!&rdo;
宋淮远步子微顿,他握了握拳,终是大步离开了。
就连汤氏身边的婆子也看不下去,大公子过的还不如府上得脸的下人呢!
三日后,骁王府。
一大清早,长留敲响了宋悠卧房的门扇,她所住的这座园子一共两间卧房,其中一间便是长留的。
这家伙日夜都盯着宋悠,昨天还在半夜站在她床榻边,吓的她半死,好在她这天夜里并没有摘下人皮面具。
宋悠一手捂着胸口,一边开了门。
这具身子虽是生过孩子了,但胸脯似乎还有肆意膨胀的趋势,此前她每晚都会将纱布卸下,再用了热水敷上半个时辰才能消肿。
她才搬入骁王府,在没有打消长留的疑虑之前,自是半点不敢马虎,连澡都不敢洗了,这几天只是随意擦拭了一下。
长留的视线落在了宋悠捂着的胸口上,他绷着一张小脸,将一套崭新的衣袍递给了她。
宋悠真是怕了他了,&ldo;长留,你是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么?不若今晚跟我一块睡。&rdo;
果然,人家小长留也是有节操,狠狠晃了晃脑袋,表示不同意。
宋悠又道:&ldo;可是长留,你总是夜探我屋子,这让我很困惑啊,你你该不会是&rdo;
宋悠没有将话说完,她给长留留了一个充分的遐想空间。
单纯如长留,愣了片刻才猛然摇着脑袋,少年涨红了脸,又嗖的一下从宋悠的面前消失了。
宋悠看着手中的月白色锦袍,对身边伺候她的小丫鬟吩咐了一声,&ldo;备水,我要沐浴。&rdo;
不出小半个时辰,宋悠去了堂屋见萧靖,梅先生瞧着风清月朗的小郎君,由衷的赞道:&ldo;卫辰,你今日穿的格外别致啊。&rdo;
宋悠接受夸赞,道:&ldo;王爷让我勾结公子逸,我自是要全力以赴。&rdo;
这时,萧靖迈着大长腿走了过来,他走路似乎是带着风的,身下袍服微微荡着,仿佛一瞬间,宋悠看到了一副慢动作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