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小张伟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活儿都不用咱们操心,干好自个儿的事儿就行了。”
“其实。。。我一直并没有多忙的。”自己说的是实话。
“咋地,你还怕哥们几个嫉妒你闲着啊,我跟你说,这都是你自己瞎想的,咱们谁都没那么想过。”
他又腼腆笑笑:“不是。”自己总是这样,装不出一个沉稳的样子来,好像有点心事似乎都写在脸上了。
尘似乎知道小张伟在想什么、拍拍他的屁股:“不忙不挺好吗?呆着呗,给你多少钱呢?别那么给他干。”
——每天坐在办公室,到点上班、到点下班的自己,究竟能不能算做是山重山的一员呢?
思索中、正开车回山重山的办公室。
——仍是在不停思考着这些有了明确答案的问题——只是看似有明确的答案,它仍是存在问题的。谁又能说人在这里、“人”就一定在这里呢。
山重山不止是物质世界中一个有形的组织那么简单:这似乎是一个从内线中异化、分离出来的意识体,是一种正逐渐成长的非主流新意识形态。
我是想融入这里的——因为这种新意识形态能启发我很多的关于形而上的思考——只有与他们在一起时,才会偶有那种接近于是超验的特殊体验。这直接颠覆了我的世界观——是我在过去的人生中从未经历过的。
即便是这样、可每当我想再向其源头探寻时,自我与这新意识形态之间、似乎总有某种存在于现实世界中的不可调和屏障——差异似乎是人生观,又好像不仅仅是人生观。
所以我在想:自己——或说人格中的本我——与这个新意识形态究竟是否具有某种意义上的相像性——我时有抗拒这些人、事、物。
而山重山当下——或是未来——是否能真正的认可、甚至是接受我呢——又能接受我这个自然人的自己的哪一部分呢?
——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他能一连想上几天几夜——尤其是睡不着时——而与这种类似的问题,在他的思想里还有很多很多。
——这真实的割裂感。我想找到它究竟在什么地方。
“尘哥,你教我武术呗。”小张伟没头没尾的说一句。
靠在后座的尘哥闻声眯起眼睛:“五术,行啊。山、医、命、相、卜你学哪个?”
我眨眨眼:“啊?不是这些,我就说武术、呼呼哈嘿,那个武术。”
“你学那玩意儿干哈,我看你也不像爱好那样啊。你又用不上,现在这科技这发达,任你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我。。。不是为了强身健体嘛。”
“啊,那咋的健身房又不去了。”他坐起身子,“不去了你早说呀,那我跟大张伟还嘎钱的呢。”
“去,就是感觉没啥变化。来回还折腾,你看练武有个空地不就行么。”我支支吾吾着、不时瞄着中央镜,想观察他的脸色,“不怎么麻烦你的,我想你这阶段正好有时间,就。。。”越说声越小。
坐在自己身后的他,声音听起来仍有些不耐烦:“哎呀,不是怕你给我添麻烦。”
我赶忙补充:“尘哥你放心,我肯定好好练,时间我有。”
他似乎妥协了:“行吧,我不管你那个。”他语气一转,“八卦行意太极,通背二郎行劈。”
听着这些没听过的名字,看了眼中央镜反射的他:“尘哥这些你都会?”
“这些我都不会。”他打着哈哈,“你要是想强身健体,那我教你一套五禽戏。省的你天天搁办公室坐得跟黄金脆皮鸡似的。”
这和想的实在是不一样:“就没有别的吗,就正常的武术。我就想着有个防身用。”
他探身过来看着我的侧脸:“你真就是为了防身?”似乎在紧盯着我。
我点点头:“真的。”
他一字一顿地:“首先你点天黑就睡觉,天亮就起来,能办到吗?”
“啊?”
“你看、这都不能保持那你练个6。”
觉得还是太不对:“可。。。”
“那你该找大张伟去。那家伙小音乐、dJ舞曲儿给你放上,半个多小时咣咣咣、什么左右勾、直拳啥的,跟着节奏摇摆、多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