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尘做了一个梦。
他看到五个外线孩子,在断垣与残壁中安静的站着。
他看到四个外线孩子,在沙漠与商队中恐惧的蜷缩。
他看到三个外线孩子,在杂乱与古旧下开心的跑着。
他看到两个年轻人,在明亮与富丽中安静的坐着。
——他曾向我们承诺过。
他说:“我们会有更好的生活。”
他说出那话时、那样自信。后来。。。。。后来他真的成功了,那一切都如他当初承诺的一样。我仍记得。
他说:“还不够。”
我以为是他变了。
我看着他。他神情如常。我便知道、不能陪他到路终了。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该轮到我来帮助他实现愿望了。
尘刚才在另一个袋子里找到了千娇给买的扎头绳、不由感叹:“还蛮贴心的。”
昨晚他就那么糊里糊涂的睡着,再睁开眼都早上四点了。明天五点大张伟就该醒了,他点赶紧去置办药物。
日常生活的出现了巨大的空缺,之前的习惯都成了不习惯。
随身物品恐怕都成为证物短时间拿不回来了,原来抬胳膊能拿到的东西现在要踩着凳子。
一切本该熟悉的事物都显得陌生,干什么都要比之前繁琐复杂。
不过他首先要换衣服,不能继续穿真空的病号服了,他把刚翻到的头绳随手放一边,仍是没有在袋子里找到他让千娇带的裤头。
“不会是给我忘了吧?”他索性把袋子里的衣服都“哗啦啦”倒出来了,这才发现散乱的衣服堆中夹着一抹黑色。掏出来的是一个小黑色塑料袋,打开发现里面有几条颜色粉嫩嫩的什么东西。
惊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哎哟我。”
尘在镜子前来回好几趟、才犹豫着确定了一身装束,原因很简单:外套上衣扣不上,能扣上的就憋得上不来气,要不就是看起来很别扭,他一件件试过了所有的外套后终于妥协了,外套就披着吧。
洗漱完毕出门时都快八点了,刘海被自己剪的有些像狗啃的,索性带上了帽子。尘还是不饿,只是喝了口水。
尘刚推开门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玩平板的小14。这幅身体下、办公室的24度空调竟然不觉得冷。
14径直向站在门口的她跑了过去:“繁尘你回来了!”
她微笑着摸摸14的头:“乖,有好好听话么。”不知道是谁给14的脑袋上卡了个猫耳发卡,看着怪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