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鸣蛇口中的千延,双手死死地抓住刀柄,那是他在这绝境中唯一的救命稻草。刀身深深地嵌入一边,犹如一根顽强的支柱,试图撑起他那摇摇欲坠的生机。下落的速度极其迅猛,好似流星坠落,他根本无法止住,所以这也仅仅只是徒劳的挣扎罢了。
最终,巨大的作用力,致使他的双手脱臼,再也无力握住刀柄。
疼痛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神经,意识也随着疼痛逐渐模糊。在最后一刻,他感应到【保命】的干预并没有消失,就像黑暗中闪烁的一丝微光,这才昏迷了过去。
鸣蛇将对方吞入嘴中时,便感受到剧痛,身体止不住地拧成一团,在草地上挣扎抽动着。
拥有智力的它此时只觉得无比后悔,竟然选择将对方吞入腹中。它深知对方在里面给自己造成的伤害已无法自愈。
就在它因剧痛无法控制身躯时,涂宣终于出现了。它急忙开口道:“九尾狐大人,我已经杀死了那个孩子,快救我!”
然而,涂宣并未理会鸣蛇的言语,以极快的速度来到蛇腹附近,双手一撕,将里面的千延掏了出来。
再次感受到剧痛的鸣蛇很清楚,自己这是必死无疑了。属于异兽的凶戾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它狠狠地朝涂宣咬去。后者看也不看,右脚抬起,朝咬来的鸣蛇一踢。蛇头像是被重物砸中,凹陷下去,瞬间死亡。
涂宣低头看着仍在昏迷的千延,此时后者除了鳞甲覆盖的地方,其余部位全都沾满了鲜血。
白色的鳞甲与鲜红的脸颊相互映衬,涂宣看得眉头紧皱,抬头又是一脚将鸣蛇身躯踢断,抱着千延往上空飞去。
之所以带着千延离开,是因为这个空间若还有活物便不能关闭,她需要离开这个部落,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再开启空间。
出来的涂宣一眼就看见在血泊中坐着的白奉。此时已是黄昏,周围的居民却没有散去,都远远地看着那个少年。
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以及厌恶。涂宣本打算直接离开,但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看见淡绿色裙角的少年抬起头,发现是涂宣,她的怀中还躺着那个满脸血迹的少年。他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想要确认这个少年的安危。
独自一人坐在这里的少年想了很多,两人毕竟是自己带来的,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因为那个女子是异兽就心怀惧意地躲开他们。
听见对方心思的涂宣先一步开口道:“他没事,只是晕过去了。”话音刚落,她若有所思,身后出现两条尾巴,轻柔地托住千延。随后,她在自己身上仔细摸索了片刻,掏出一张布料地图,递向白奉,缓缓说道:“这是收留他那个部落的地图,是我悄悄画出来的。如果你不想留在这里,可以去那边看看。”地图稳稳地交到白奉手上之后,她用双手将千延轻轻抱起,往部落外走去。
白奉望着对方逐渐远去的身影,疑惑如乱麻般交织。
对方为何能如此精准地洞悉自己的心思?等到他站起身时,才猛然记起对方的刀还留在这儿。
他心急如焚,连忙起身拖着刀,拼命想要追上对方。
然而,当他气喘吁吁地赶到部落外面时,却发现那两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落寞地站在部落外面,思绪如狂风中的柳絮,飘飞不定。
良久,他重新拿出那张地图,目光如炬,仔细端详起来。对于一个从小到大都在部落里过着安稳生活的少年来说,他怎么会知道夜晚踏出部落是多么危险的事。
确认方向后,便毅然决然地朝着东边走去。坐在尸体旁边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在观察着周围居民的反应,那些冷漠、厌恶的表情以及充满恶意的眼神,如尖刺般扎在他的心上。他深知,自己已经不能再留在这个部落了。
才刚走了几个时辰,一群领胡便气势汹汹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惊慌失措的他,想要夺路而逃,却发现已被它们围得水泄不通。
就在他感到绝望之际,一道神秘的白气如幽灵般突然飘来。那些领胡刚一触碰这白气,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白奉瞠目结舌,疑惑如阴霾笼罩。
这时,一位须发皆白、身着白衣的老者从白气中缓缓走出,声音低沉而悠远:“汝愿与吾同往?”这晦涩难懂的话语,如同天书一般,让白奉如坠云雾之中。
出于谨慎,他迅速将能力附着在双眼之中,这是他命书的另一种用法。
他很快就看出这个老者其实是一只异兽。
他的心跳瞬间加速,手紧紧握住刀柄,身体紧绷,如临大敌般谨慎地看向对方,时刻准备拔刀。
老者看出了他的疑惑与警惕,轻咳一声,接着耐心解释道:“我叫白泽,所拥有的能力与你的命书相似,为了避免你胡乱使用这种能力,所以打算亲自教导你如何正确运用这个能力。不知你是否愿意跟随我潜心学习?”
白奉狐疑地盯着对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天所见的异兽涂宣,内心陷入了纠结与犹豫。
时间仿佛凝固,白泽却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静静等待着他的答复。
过了许久,白奉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朝着白泽缓缓跪下,无比恭敬地说道:“请白泽大人教我!”那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白泽满意地点了点头,可随即又觉得“大人”这个称呼不好听,又没有什么其他合适的称呼。
他不禁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开始思索起合适的称呼。突然,他灵光一闪,脸上露出笑容,开口道:“‘大人’这个叫法不合适,这样吧,往后你称呼我为先生吧。”
少年白奉一脸懵懂,显然不明白这个称呼的深意,但他还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目光急切地看向白泽。
白泽则轻抚胡须,爽朗地笑道:“我们的能力颇为相似,所以在你激活命书之时,我便已知你身边发生的种种。有恩必报,实乃善举。那个少年叫千延,你无需担忧,他定会安然无恙。
所以你不必担心,至于报恩,等你学会如何熟练运用自身的能力再去报恩,不是更好?”听闻白泽这番话,白奉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不住地点头。
随着那神秘的白气再次升腾而起,两道身影渐渐消失在这茫茫平原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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