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泊徽估摸她已经咳得没力气,发晕了。
果然大概又过了两分钟,她抬起头,眼神已经有些朦胧,手撑着脑袋晃了晃,想要去倒酒却似乎找不到酒瓶在哪里。
然后她也没再找了,就那么盯着桌上某一点灯光发呆。
酒馆里的五光十色与动人的乐曲似乎和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忽然,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桌上,仔细一看,是她哭了,泪水似珍珠一样滚落下来。
司泊徽眼底的琥珀色顷刻间变为黑,浓烈得犹如点墨,深不见底。
她仰头靠在椅背上,铺满红霞的脸上挂着湿漉漉的水,胸口此起彼伏,显然伏特加的烈性让她受不了,难受了。
这段时间司泊徽自己在北市也是这样度过的,白日度日如年,晚上醉醺醺时才上床,他知道她只会更加痛苦地过,所以这时候就再也控制不住地迈开腿过去了。
到她面前时她还没发现,只晕乎乎地眨着湿漉漉的眼睛,一脸茫然地发呆,已经醉得彻彻底底的。
司泊徽绕到她身边,一把将她还要去找酒瓶的手按住:“小唯。”
她还没反应。
司泊徽坐下,把她揽入怀里:“小唯,乖,不喝了。”
女孩子愣了愣,有一瞬间的没动。
然后睁开眼睛看着他。
一向清澈灵动的双眸此刻蓄着眼泪,孤单至极,像丛林里落单的小狐狸,在冰天雪地里迷了路。
她看着他,呆呆看着,似认出来又好像完全没认出来。
司泊徽和她对视了几秒,就扛不住她这个眼神,仿若有刀在一下下的划过心口。
他捧着她的小脸,温柔地凑近亲了亲她的双眸,随后把她的脑袋按入怀里,双手穿过她后腰,把那抹瘦了很多的身子裹入怀。
“小唯乖,没事啊,不喝了,喝了头晕,我抱着。”
“唔。”她轻轻一动。
司泊徽继续深拥:“乖,不动,我抱着,我知道你难受,对不起,我知道我们小唯最近难受,乖,我抱着。”
感觉她真的不动了,很听话的样子,司泊徽的眉头反而徐徐拧了起来。缓了缓,感受到了她往他胸膛蹭了蹭,像以往睡前喜欢钻他怀里深处那样,蹭了蹭他的脖颈,他身子僵硬,眼底一刹那猩红了起来。
湿漉漉的眼泪贴着他的肌肤,冰凉感弥漫过四肢百骸。司泊徽双手收紧,把她的小身子按了又按,似要揉到骨子里再也不分开了。
“司泊徽。”忽然,怀里一记细微的声音,含着浓浓的鼻音,沙哑地说,“我好想你啊,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