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很快过来温家,为温明澜止血急救。好在温明澜不懂医学,力气又小,并未割到大动脉,很快就止住了血。
第二天一早,她悠悠醒过来。
她嘴唇干裂,却顾不得要水,张口就喊:“妈妈……”
脆弱无比。
守着她的保姆见状,连忙喂她喝了一杯温水,边喂边问:“好些了没有。”
温明澜太虚弱,乃至于没有眼泪,睁着漆黑的眼睛看保姆,又呢喃一声:“妈妈……”
保姆看着她这虚弱无比的模样,心微微发软,轻叹一声,“我去喊夫人。”
明澜小姐昨天做错事情,不该给苏苏小姐下毒。可她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小孩子家家的,一时想不开,走错路也是有的。
他们不该因此,就全盘否定她这个人。
保姆去喊孟悦如。
温明澜被子下的手,紧紧抓着床单,期盼地望着房门。
这短暂的几分钟,像过去很久很久,那般漫长。
所幸,孟悦如还是过来了。
她的身影一出现在房间门口,温明澜眼泪便倾泻而下,落了满脸。
“妈妈……”
她声音嘶哑,哀伤不已,又唤一声,“妈妈。”
孟悦如在她床边坐下。
温明澜去够她的手,哭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温明澜柔弱如斯,全心全意信任着她,眼里心里,唯有妈妈。
就好像,妈妈就是她的全世界。
孟悦如轻轻叹口气,心略微发软,摸摸温明澜的脑袋,“好好养身体。”
“以前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别再提了。”
温明澜眼泪决堤,止也止不住。
“我……”她哽咽着,“我昨天,让您失望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糊糊涂涂的,做出那种事情。我知道自己做错事情,让苏苏对我们不满……”
“妈妈怪我,是应该的。”
“妈妈。”她虚弱地喊,“对不起。”
孟悦如眼神一闪,突兀地沉下脸。
她语气轻飘飘地:“这事不提了。”
“你放心,哪怕你户口不在燕城,妈妈也不会让人欺负你。”
她眼底掠过一丝清光。
蓦然想起很久之前,那个老师傅说过的话。
“这个孩子,在娘胎中,就会克人。”
“等长大后功力大成,身边无论是亲朋还是仇敌,无一人能幸免。”
“不信,你就等着看。”
若是如此。
澜澜的反常,就有了解释。
全是温苏苏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