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林晗伸手把桌面上的抽纸移到她的面前,“作为朋友,我们三个人一起长大,我把该说的都说了,如果你一直无法想通,我也无能为力。”
姚一心盯着那卷抽纸,苍白地一扯唇角,“晏林晗,我有没有说过,你其实很残忍。”
曾经迷茫无措,累到奔溃,喝酒到虚脱时,恍惚中叫的都是他的名字。
林晗,林晗,林晗,晏林晗……
这么多年,几度梦见他来到自己面前,眉眼如玉,眼神专注,却从来不曾听见他像恋人一般唤她一声。
一心。
就连梦,都奢侈到不肯给她幻想。
“我送你回去。”他拿起车钥匙,果断地替她决定。
“哪里还敢麻烦你,待会更加厌恶我了。”她自嘲,慢慢站起身来,和他擦肩而过,走到门口,长长的裙摆扫过他的脚踝。
他替她开了门,侧过身子让她先行。她定在他面前,突然转身扑进他的怀里,毫无预兆。
他眉心一皱,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想要推开她。她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手臂环住他的腰抱得更紧,声音低低哀求:“别,别推开我,就一会,我马上就走。”
“你不必如此,纠缠太多只会更苦。”他的声音比着料峭春寒更加薄凉。
“痴念,执念,你不会懂的。”她慢慢松开他,低着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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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海光睁开眼时,四周窗帘被拉得密不透风,屋内昏暗,屋外日上三竿。
屋外的佣人的早就候着,见屋内有了动静,敲了敲门就进来,管事毕恭毕敬道:“闻小姐,车子已经在外头等着,只要您一吩咐,随时都可以出发。”
闻海光渐渐从初醒的模糊中回神,开口,声音微微沙哑:“柯泽义呢?”
“少爷说晚些会回来,如果小姐自己不愿去,他会陪您一道。”管事如实回答。
“他有没有说几点回来?”
“没有。”
“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
“是。”
洗漱间她发现脸色有点苍白,手抚在小腹上,定定看了镜子里的面容良久。
见她下楼,佣人们开始为她上早点,清粥小菜,开胃健脾,很是周到。
“这是少爷特地吩咐为小姐准备的,少爷虽然忙,却时刻不忘小姐。”小女佣邀功似地给自家少爷脸上贴金。
闻海光面无表情,吃了几口就放了筷子,管事在一旁适时地问:“小姐,是不合胃口吗?”
“几点了?”闻海光直接略过他的问题。
“十点二十五。”
“车子在哪?”
“就在楼下。”
闻海光点点头,离开了餐桌,“我上去收拾一下,待会自己去。你们该忙什么就去忙吧,不准来烦我。”
“是。”管事和一众女佣恭敬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