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是谁?&rdo;亚伦不驯的眉跟高高挑起,不悦的瞪着眼前这个气势逼人的日本男人。
初春的天气还是有点冷,车内开着暖气,播放的是完全不会干扰人心的轻音乐,气氛却沉闷得让蓝士英整个人坐立不安。
&ldo;会冷?&rdo;开着车的冰川介夫看了她一眼。
&ldo;不会。&rdo;她摇摇头,回眸对他一笑,&ldo;大少爷,今天怎么会是你开车来接我?武田先生呢?&rdo;
&ldo;他载泽明出去办点事。&rdo;
&ldo;喔。&rdo;蓝士英点点头,将视线移到窗外。
窗外错落着许多日本民宅,每一户的门前似乎都有一棵樱花树,开满着红的、白的点点樱花,风一吹,纷纷掉落下来,像极了冬日飘飞的细雪,让坐在车内的她都感觉到一抹寒意。
她听日本老师提过,日本人对于樱花的花形和颜色偏爱有加,因其花瓣的色彩纯粹、形状简单,加上花期短暂,盛开后繁花凋零所留下的悲凉,引人联想到无上的武土道精神,和武土随时准备牺牲的壮烈情操。
听了,更觉悲凉。
她不了解日本的武土道精神究竟有多么的神圣,更无法感同身受其中的况味,只觉得难过与悲情。
也许,是和日本的天气有关吧?不是落樱就是下雪,就像巴黎人在冬天会引发的黑暗忧郁症,应该给他们多一点灿烂的阳光。
坐在她身边的日本人也是,在他的身上很难得看见属于阳光的灿烂,连难得的笑意都显得沧桑。
&ldo;刚刚那个男孩子是谁?&rdo;半晌后冰川介夫主动打破沉默。
蓝士英回头看着他,&ldo;你问的是亚伦?他是我的同班同学,就坐在我旁边,今天在课堂上他故意让我在大家面前出糗,老师叫我念第二段的文章,他却告诉我是第三段,我一开口,全班同学都笑成一团。&rdo;
冰川介夫若有所思的侧过脸看她,&ldo;你完全不介意刚刚的事?&rdo;
&ldo;什么事?&rdo;她装傻,不想跟他讨论她不想讨论的问题。
见到她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他沉了眼,&ldo;也许是我多虑了,台湾人和美国人是一样的开放吧?&rdo;
她不太自在的扯扯唇角,不语。
&ldo;不过,你既然住在冰川家,我希望你的行为收敛一点,免得不好听的话传到奶奶耳里,对你不太好,对阿姨更不好,你待在日本的时间是短暂的,但阿姨可能会永远待在冰川家,希望你可以多考虑到阿姨的立场。&rdo;
&ldo;你‐‐&rdo;
&ldo;好了,到家了,你可以下车了。&rdo;冰川介夫冷冷地打断她要说的话,没有听她解释的打算。
鼻头酸酸地,蓝士英被他的态度气得想哭。
打开车门,她愤愤不平的冲下车,冲进屋里,连车门都忘了帮他关上。
第3章
&ldo;士英,今晚有贵客要来,我得去盯着厨房的事,你去帮我把招待客人用的餐具及玻璃器皿拿出来洗干净,还有,客厅和餐厅的地板得重新抹一遍,务必确定一点灰尘都没有,知道吗?如果忙完了前头,就到后头来帮帮我,武田太太现在身体不太好,不能太过操劳。&rdo;蓝梦华看见蓝士英进门,忙不迭交代一串事情给她后,又匆匆忙忙的走开了。
蓝士英应了一声,把几本书拿回房里之后便围上围裙开始工作,打扫拖地一向难不倒她,更遑论姑姑平日便把地板擦得亮晶晶地,她只要再重新抹一遍应该就没问题了。
提了一桶满满的水搁在地上,蓝士英弯身跪在地上开始用抹布擦地板,脑子里转着的是早上日文老师教的一堆单宇,她忙着背东背西,刻意的将脑袋瓜装得满满的,再也装不下其他。
擦完地板,她到客厅的玻璃柜里拿出招待贵客用的餐具及玻璃器皿,将它们一一拿到化妆间里的水龙头下冲干净,又拿了一条干净的抹布将它们一一拭干,整整齐齐的摆在餐桌上。
忙完了前头,她起身走进宅院另一头的厨房,一进门就看见姑姑站在炉火前者东西。
&ldo;士英,都忙完了吗?&rdo;听到脚步声,蓝梦华头也不回地问道。
&ldo;嗯,这里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rdo;蓝士英东看看西看看,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ldo;有的,请你把砧板上的肉给切成细片,记住,一定要切细,否则老奶奶吃不动,知道吗?&rdo;
&ldo;嗄?切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