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漠的眼睛骤然放大。
——他等这个故事等了十三年,每一天都在期待那个人再一次读给他听,可事到如今,他却不想听了。
“不要,我不要听,你是我的臆想,对不对,你还是好好的,对不对?你还是好好的,求求你了……”
池怀霖只觉得自己冷得不行,却连发抖的力气都没有,怀里的oga怕得厉害,老宅的地理位置太偏,平时都有家庭医生,救护车来得肯定不够及时。
而岑漠已经快熬不住了,他自己甚至都没注意到,裤子已经浸透了,手脚也冷得像块冰。
度秒如年。
他吻住了怀中人苍白的唇,堵住他梦呓般的自言自语,一点点把嘴里的热气渡给对方,可收效甚微,池怀煜说过,他强迫他发情了,岑漠没有反应是因为他早就习惯了,不懂不被照顾的发情期于oga而已是何种危险。
他的吻划过对方冰冷而修长的脖颈,最后落在了后颈的腺体上。
这是他生平仅有一次的祷告,向漫天他从未曾相信过的神明祈祷。
救救他吧,他的生命还未曾绽放,罪人是他,他愿意尝尽所有苦难换他第三次生命。
换他去和这个世界,打个招呼。
牙齿深深地嵌进腺体,oga发出疑惑的呜咽,鼠尾草的味道让人短暂地忘记疼痛。
可天地间一片寂静,连星星都不曾闪耀。
“乖宝……”
“是,海的,咸味。”
少年清澈的声线自他耳边响起,带着一点好气,两点不可思议。
“我闻到了,池先生的,味道。”
——是海啊。
从前,海是禁锢他的囚笼,让他无法走出他的地盘。
从今以后,海是承载他扬帆远航的动力,他将以自己为载体,带他去看遍这世间的奇迹。
就像现在。
“岑漠!”“池怀霖!”
夏时光冲了进来,刚想打抑制剂,却意外发现岑漠身上已经有了标记,人早已沉沉睡去。
而池怀霖也终于支撑不下去,倒
在了地上。
——梁尹去找岑漠的时候,在一地的外卖里发现了那枚扣子,也就猜到了是池怀煜动的手,可惜他们先去找了池怀煜的公寓,还是来迟了一步。
岑漠看着跑马灯里被及时送上了救护车的自己,奇怪地一歪头。
我没死啊。
于是他憋了憋劲,努力睁开眼,就见池怀霖睁着双猩红的眼盯着他看,直到确认他眨了眨眼,才缓缓垂下头去,顺了一口气。
“池先生,”岑漠动了动手,却觉得有些吃力,“闹闹呢?”
“还在肚子里,预产期在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