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方案。”
“可是,他……”
“重启方案。”
“……明白。”
岑漠没有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才睁开一条缝的眼睛,又合了回去。
“祁双哥哥,我好像,好像要走了。”
“走了?”
“嗯,去一个不认识的人那里。”
“小漠不想去吗?”
“不想去。”少年倚着窗边人的肩膀,说着不乐意的话,语气里却没什么情绪,“但是妈妈说,这样对大家都好。”
“这样啊。”
“祁双哥哥,”少年嗫嚅了半天,总算是问出了口,“等我去了那边,你会来看我吗?”
“会啊,”祁双的眼又弯了起来,“有窗子,我就会来。”
“唔。”少年往对方怀里缩了缩,“那就好。”
“漠漠哥?”
少年警觉地抬起了头,站在门口的,竟是许久未见的妹妹,穿着碎花的裙子,手里还拎着一个蛋糕。
妹妹不像其他家人一样,上楼的声音很重,会猛敲他的房门,因为太久没有回来过了,大概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其实他前几天听妈妈说了,说带妹妹走的阿姨送她上了很好的学校,在竞赛里也拿了很好的奖,马上要出国念书了,临行前要回来看看他们。
可祁双还在这里。
“小,小染,”他结结巴巴开了口,手不停挡着身后人,“你,你被和爸爸妈妈说,祁双哥哥是,他是偷偷来看我的,祁双哥哥,这个,这个是小染,岑染,是我妹妹。”
“漠漠哥,你在和谁说话?”
“嗯?”岑漠奇怪地偏了偏头,牵过身后人的手,“祁双哥哥啊。”
岑染抿着嘴看着他。
外头的夕阳像血一样鲜艳,却被窗子上的那几道黄色的胶布遮得严严实实,像是泛着明媚的阳光。
那只她走时留下来的大玩具熊东倒西歪地靠在床边,嘴巴被定格成了一成不变的微笑,始终温柔。
“小染,怎么哭了?”岑漠伸出手,笨拙地想去给妹妹擦眼泪,却把岑染的眼镜差点碰下了,“能出国是好事,要保护好自己。”
岑染没说话,只是抱着,突然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岑漠想起岑染走那天,一滴眼泪都没掉,才是十岁不到的年纪,坚强得像个小大人。
现在倒是像个小孩了。
“不哭啦,不哭啦,我给你讲故事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