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玉莹也想过,哥哥现在已经是四品官员,如果救她出宫的事情被知道了,哥哥不止会丢官,他们一家人还会人头落地。
如果她就在宫中相安无事,即便一辈子老死宫中,最起码哥哥和母亲是安全的,有哥哥在母亲也可以安然终老。
甚至在这期间她也产生了争宠的想法,利用裙带关系让哥哥的仕途更顺利一些。
但是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决定,哥哥既然如此有把握能够救她出宫,那就一定有办法,她如果这时候争宠,高调行事之后哥哥想要救她出去就更难了。
从小到大,在玉莹的眼中哥哥就是最厉害的,在总督府的时候他们甚至到了被下人欺负的地步,哥哥能够把下人打的满地找牙。
总督府里所有人都知道哥哥是个疯子,打起人来不要命,可她知道哥哥没有一次受过伤,在攻击别人的时候自保完全没问题。
之后去参军,六年的时间官至四品,更加证明哥哥很厉害,哥哥说会把母亲接出总督府,他真的就把母亲接出来了,现在说要救她出宫,也一定能做到,她不需要多做什么,只要安心等着就好。
“姐姐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不知道可否说出来与妹妹听听?”
尔淳含笑走进来,已然自得的在桌旁坐下。
“没什么,想到和家里人相处的开心时候了,妹妹得了盛宠,不陪皇上这么有时间来我这儿偏远少人的地方?”自从她久病不好之后,便被送到了这个最偏远的宫殿居住,她也乐得自在。
而尔淳,因为如妃的引荐,现在已经是贵人了,并且已经知道当初她没有吃她的药,并非蠢笨之人,所以两个人没有必要继续像以前做戏相亲相爱。
“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说咱们也是姐妹一场,听闻妹妹的病又重了,特意来看看的。”说着尔淳让宫女把东西拿上来,“这些都是皇上新赏赐下来的,我想妹妹带着定然能够更显花容月貌。”
“久病之人不宜上妆,我也不需要这些,你拿走吧。”
尔淳却根本不理会玉莹的拒绝,留下东西没有多说什么便离开,玉莹不由挑眉,这是来她面前炫耀的?
可有必要吗?明明知道她不想争宠,来炫耀什么?
而离开宫殿之后,尔淳原本带着笑容的面容瞬间一变,回头看了眼冷凄凄的宫殿,这地方本来就少有人来,玉莹在这儿住着不出去,这辈子都别想得宠。
明明她赢了,为什么胸口会这么闷?
“参见淳贵人。”一道男声传来,尔淳看过去,孙白飏正向她行礼。
“孙大人这是来给玉莹请脉的?”
“是,玉莹小主身体不适,微臣日日都会来请脉。”孙白飏说道。
听到这话,尔淳只感觉胸口更闷了,“可我今日看玉莹脸色还好,孙大人认为玉莹多久可以康复?”
“玉莹小主身子亏损严重,恐怕要些时日。”
孙白飏终究没有说出来一个准确的日子,尔淳知道定然是玉莹和他串通好的,就是不想让皇上宠幸。
手不自觉的摸上腰间挂着的香囊,这里面是治疗哮喘的药材,每次她发病的时候闻一闻便会好,而送给她香囊的人,正是面前的孙白飏。
入宫以来接触颇多,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把自己的心给送出去了,他却完全不知道,反倒是去对另一个女人十分上心。
“那便麻烦孙大人给玉莹仔细调养了,今日皇后娘娘还问起了,玉莹若是再不好,恐怕就要换太医来给她医治了。”
尔淳说完自己都惊讶了,她不是不谨慎的人,若是对旁人定然不会说这样的话,皇后娘娘之前见过玉莹,知道她漂亮,现在她病了无法接近皇上怎么可能主动询问。
不等孙白飏说话,直接快步离开,她现在心中乱的很,她是皇上的贵人,和孙白飏没有可能,不能因为他而让自己不理智。
尔淳极力的告诉自己,可她忘了人的心从来都是不受控制的,越是不想越是忍不住去想……
晚间,尔淳来到和义父徐万田约好的地方见面,她从小便是被义父收养的。
因为义父是御药房的太监,以前是和珅的党羽,在皇上登基之后和珅一党被清算,义父担心自己遭到波及,便送了许多女子进宫,得到皇上的宠爱,想着的便是有朝一日皇上要处置他,也有人可以求情。
“皇上马上就要出宫巡查,而如妃已经开始怀疑宫中女子有人和义父有牵连,不如将玉莹推出去,义父以为如何?”
尔淳已经想好了一个完全的计策,只要徐万田同意她便可以开始实施,把如妃的人引到玉莹那里去,而现在皇上出宫巡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本来以为徐万田一定会同意的,却没想到他拒绝了,“不可,你不仅不能把玉莹交给如妃,还要和她交好。”
“为何?”尔淳不解,以前徐万田可是认为美貌的玉莹会是她最大的敌手,现在有机会借着如妃的手除掉了为什么还要犹豫?
“你可知道她的身世?”徐万田不答反问。
“湖广总督的庶女。”听说湖广总督有很多个女儿,玉莹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一个庶女,不值得我在意,那你可知道,她哥哥是谁?”徐万田又问道。
“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