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小鬼——啊?!”
仅一拳,来人的腹已被贯通。但将军不敢轻敌,运起本源连出迅如炮弹的重拳,直至轰烂敌人才收手,可下一瞬又是面生犹疑地极快撤步,笃定能悄悄屠完守卫的敌人必不简单。
果然,只是眨眼,敌人便踩着烂肉重现,伸手握住将军再挥来的拳。
“呜哇!”
将军吃痛后退,腿猛跺到地砖也踏碎,更奋力抽回被握的手臂,却在剧痛后抬起胳膊,见腕部只剩喷血的断骨,不能相信这可怖的场景,因为即便最锋利的钢刀难以斩断有祈信之力强化的躯体。可当将军望向未作追击的敌人,一种沁骨的颤栗席卷全身,因为他看见被扯去的拳给那人随手揉成碎骨。
竹握着稍加力后捏烂的东西歪着头询问:“为何?”
“本源,亦是圣恩者的祈信之力。细心感受吧,他的身体极度坚韧,超过钢铁的坚韧。”
感兴趣的竹贴过去,慢慢攥烂将军的腕、肘与肩,倾听惨叫后斜眼:“那他的本源是硬化?真弱啊。那…我的本源呢?我的本源是什么?”
“抱歉,无可相告。”
竹与网的交谈给将军的怒吼打断:“帝皇,恩赐我无尽灵能吧!”
脸发紫的将军甩出的最猛力勾拳,却给竹的下巴直接撞碎,连一丝撼动都没能震起。于是竹掐住吵闹的嘴,用将军坚硬的躯体推崩铁门,看向牙在打颤的电报员:“懂朝晟的话?懂梁语?不懂会死。”
竹一手拿住电报员拔抢的手,两眼向下瞟,一手抓举吐不清话的将军摔扁电台:“他会同你一起死。”
电报员挤眼看将军洒血的独臂,不能更明白长官的处境了,只得生硬开口:“你,朝昇人,想…”
没什么别的,竹只是问方才屋内谈话的内容。当相同的话讲完时,嘴角舒展了,手碎去二人的头颅,更叫网解读染血的文件:“懂的话,也会死。你们没骗我,但他们的元帅是去斩什么首?”
“拙劣的模仿而已。”
“我要去看。”
说完,渗血的白房里再不见活人。都安静的军营里,只有尸体们会记得他来过。
而竹已来到网指引的方位,将火烧过的山镇尽收眼底。这里的建筑大多是低矮的灰石残墙,只剩东北方的山坡尚存完整街区。沿给四层高楼群夹住的街道上行,能看到驻扎士兵的山顶营地。那黑钢的箭镞护甲印着暗红的拳形标记,证明他们隶属朝昇的铁拳军团。朝晟的士兵还在轻快交谈,并未察觉逼近的危险。
“铁拳军?会战的不是叫神盾军?改名了?”竹拧过眼质问在解释的网,“铁拳的新建团?新兵?新兵会干什么?”
不等网回答他的疑问,山顶的军营已是大开,卷得尘土激扬,是结为二十人组的新兵在全速冲下坡,钻进沿街的百栋空房。等这些人的部署结束,竹便瞧见正从镇子西南角开进的敌人,晓得是苍白炽焰抵达,奇怪于此处的指挥者似乎预知敌人的到来,早备好埋伏的陷阱。
“他们用网沟通?”同胞们无声的行动看得竹挠头,“不带电话电台?”
网回答:“朝晟公民都使用网。”
“哦,我以为只有我用。我想和他们讲话。”
“暂不允许。”
“那我想看他们,就像你们看我。”
“可以。”
很快,竹选中位名叫阿尔的新兵,借网获取那清晰的视野,见这士兵待在地势较高处的火炮阵地,知道这士兵的种族是木精灵,觉得这简单的名像阿萨。
掀凯面甲的阿尔旋开镜盖,拿望远镜观察行进的灰白钢甲与战车,以拇指顶额头,翘起长长的耳朵,用瑟兰语柔声念诵:“祂驱散争斗,将我们救赎。记祂的慈爱,颂祂的奇迹,赏赐的明天必来临。帝皇啊,请祢聆听,因为我们爱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