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醉香楼里,几个御史看着二皇子扔到墙上没摔坏的香炉,噤若寒蝉。
二皇子的面色有些狰狞:“谁能告诉本王,范泓那个杂碎是怎么查出来黄晟家里的银子的?”
没人接话,因为没人知道。
一个御史抚了抚胡须:“事已至此,黄御史已经被押入天牢,殿下再怎么发怒也无用,还应早做打算。”
二皇子赤红的双眼转向那个御史,死死的盯着他,看着他讪讪缩回了抚着胡须的手:“本王难道不知道该早做打算?”
众人眼看平时温文尔雅的二皇子此时俨然是动了真怒,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所幸二皇子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情绪,再睁开时已经冷静了很多,他负手在房间里走动着:
“整个都察院,多多少少本王都曾赏赐过东西,何洪和卢何为何要针对本王?”
他停下脚本:“是因为顾怀?”
几个御史面面相觑:“靖王何时和他们有了交情?”
二皇子冷笑一声:“赈灾一事议定时本王就觉得有些不对了!如今看来,怕是早就上了一条船!”
一个御史有些担心:“如今卢阁老与何公公势大,靖王与殿下又有些矛盾,若是他们咬住黄晟这件事,该如何是好?”
二皇子叹了口气:“本王也就是担心这个,虽然黄晟在朝堂上一个人全扛下了,但本王觉得那几人应该还有后手!”
他转身询问:“刑部可有咱们的人?”
几位御史都摇了摇头:“刑部那帮人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几乎都没有在国本一事上有过表态。”
二皇子在桌子边站定,抬手制止了几人的讨论:“去一趟刑部,替本王许诺,只要这事能平稳揭过去,本王一定会有厚报!”
一个御史领命退下,突然有些喧哗声传进房间,二皇子眉头一皱,走到窗边向着声音来源看去。
对面的太白居侧门拥堵着一大群人,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在看着什么,有些从正门进出的客人也被吸引了过去。
二皇子的心底涌出一股怒意:“去个人看看,对面发生了什么!”
。。。。。。
已经被太白居买下的隔壁酒楼,在最近几天被改造成了一处偏厅。
所有人都觉得太白居是生意红火了,想把店面扩大,这也是生意人常用的做法。
然而偏厅并没有和太白居连接在一起,反而是重新开了道门,此刻拥挤在门口的也都是一群平民。
这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因为太白居的酒菜确实好,但定价是比寻常酒楼贵了些,虽然得益于靖王顾怀诗词的名气留下了许多客人,但这些客人也多是达官显贵,或是家中富裕的人士,还是没什么平民会来太白居用餐。
但是偏厅门口的几位伙计却卖力的招呼着路过的贩夫走卒们,吆喝着太白居勾栏今日开业,酒水免费,每桌附送些小吃,还有故事可以听。
这一下就引起了人们的兴趣,白嫖永远没有人能抗拒,原本有些犹疑的人们纷纷进了勾栏,在坐满了之后门口还有许多人凑着看热闹。
偏厅的装修也很奇怪,中间是一片高台,高台下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座椅,两侧地势升高,有台阶通往独立的桌子,分别用屏风隔开,甚至在更高处还有些包厢。
此刻桌子大多已经坐满了人,大部分都是衣裳普通的平民,脸上多是有些拘谨神色,摆在桌上的酒水小吃也暂时没人去动。
勾栏的后台用一大块幕布隔开,顾怀站在角落里掀起一角,看着外面的情景,有些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