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当儿子好了!”
徐赫不无讽刺:“你从十九岁守寡,能生出像我这年纪的儿子?”
阮时意来气了:“我悄悄养了个小郎君,生了一窝你这岁数的,你管得着?”
“哼!睁眼说瞎话!”
徐赫夹起灌汤包,怒而咬下,“吱”,滚烫汤汁溅了一脸。
“瞧把你给急的!”
阮时意心痛之余又难免幸灾乐祸,笑着给他递了块丝帕,本想给他擦擦,又觉不妥,干脆塞他手里。
徐赫胡乱拭了两下,自顾生气,埋头猛吃。
于娴在旁静候,见昔年恩爱有加的二人成了斗嘴小冤家,竟觉这场面异常新鲜。
她侍奉多年,眼睁睁看着以泪洗面的徐三夫人,一步步熬成端方温雅的徐太夫人;此前起死回生之初,对方只换了一张娇俏容颜,但神态举止仍是位稳重妇人。
时至今日,她方觉,阮时意嬉笑怒骂的情态,越来越像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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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阮时意回寝居院落沐浴更衣,打算再回床上补个觉。
她没好意思让徐赫堂而皇之从正门出去,便让于娴亲送他前往后花园小门。
虽说于徐赫而言,将军府的生活不过是一年多以前的事,可他对于娴并无特别深刻的印象,毕竟他是府上最肆意飞扬的三公子,而于娴仅仅是他母亲的三等小丫鬟,年纪尚幼,唤名“玉苋”。
于娴,应是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地位提高,才重新更改的。
徐赫私下打听过,在他“死后”,体弱的母亲伤心过度而亡,父亲战伤复发加顽疾难愈,双双在半年内撒手人寰。
而驰骋沙场的大哥、担任文职的二哥皆悲痛欲绝,并把这笔账算在了三房头上,提出分家时丝毫不怜惜阮时意和孩子孤儿寡母的处境,一再打压。
岂料,家还没正式分出去,长房、二房先后惹祸入狱,连累三房也遭抄家。
大哥发配至边疆,二哥病死在狱中,偌大的平原将军府,至此不复存在。
徐赫想不通,自己何以能一觉深睡数十载。
倘若这便是“冰莲花”的功效,按理说除了跨越时光,并无用处,雁族王族何以视为至宝?
雁族女王为何是在清醒状态下保持青春、治理族中大事?
徐赫百思不解,最终归咎为,他的吃法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