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蓝枫接过密信,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谢浔盯着漆黑的鼻尖,陷入沉思之中。
“舅父……”李沛桓轻轻走到谢浔面前,气愤道,“舅父都将皇位送给李沛昭了,他为什么还要利用江湖势力一而再再而三的戕害舅父?”
谢浔闻言一笑:“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吗?”他望住李沛桓的双眼,“你好好想想,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李沛桓目光一沉:“因为他知道我还活着,想杀我,没杀成。害怕舅父杀了他将我保上皇位,所以才屡次对舅父下杀手。”
“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吗?”谢浔笑着摸了摸李沛桓的头,“桓儿,你不要害怕,你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天经地义。”
“有舅父在,桓儿不怕。”李沛桓靠近谢浔,“舅父,听说,你从漠川带回来了一个女子,她是谁啊?”
一心二用,一壁筹划着计谋,一壁想着裴玄霜的谢浔一顿,道:“你这个小鬼头,消息倒是灵通。”他目光放远,面上浮现出几丝淡淡的郁色,“舅父是带回来一个女子,也想好了该如何安置她,只是不知,她愿不愿意。”
李沛桓眼睛一亮,好奇地问:“舅父,你带回来的这个女人,是三年前替我拔除蛊毒的那名妾室吗?”
“是。”谢浔不假思索,“之前是妾室,如今,舅父要她做舅父的夫人。”
李沛桓闻言一顿,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道:“看来、看来舅父是真的喜欢她……”
此话正中谢浔心中的柔软:“你还小,不懂这些。”他语焉不详地对李沛桓道,“不过舅父倒是希望你永远不懂这些,情之一事,舅父一向是参不透,却为之苦恼的很,实在是劳心劳力。”
“那桓儿愿意终生不懂□□。”李沛桓一脸认真,“看得舅父如此辛苦,外甥真是怕了女人了。”
谢浔哈哈一笑,起身潇洒而去。
当他带着精心挑选的宝物来见裴玄霜时,不出预料地碰了冷钉子。
便将宝物交给下人,软声软气地哄着裴玄霜:“好霜儿,你告诉我,我怎么做你才会接受我。”
裴玄霜靠坐在榻上,垂着眼道:“我想你死,你能死吗?”
谢浔先是一愣,继续苦涩地笑笑:“就这么想我死?”他握住裴玄霜冰凉的手,“我还不想死,你好不容易回到我身边来,我想与你幸福的共度余生。”
“做梦。”裴玄霜毫不犹豫地将手抽了出来,“我厌恶你,憎恨你,且与你隔着血海深仇,想让我和你共度余生?呵……”
她冷笑一声不再往下说,却用冷漠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我知道你仍然无法接受我。”谢浔陪着笑脸道,“但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你能放下对我成见。”
裴玄霜干脆闭上眼:“我累了,请你离开。”
谢浔望着那张近在咫尺,朝思暮想的脸哪里舍得离开,硬是放下颜面赖在裴玄霜身边:“你乏了便睡,我在这里守着你。”
裴玄霜胸口剧烈起伏了一番,没有说话。
谢浔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又是一些绝情冰冷,逼他死心离开的话,他甚是无所谓,自顾自在裴玄霜身旁坐下,从容道:“等忙完了这阵子,我会着手准备你我二人的婚事,玄霜,我要你做我的正妻,我在重新遇到你的那一刻就想好了,我要你做我的妻,若没有你,我宁愿终身不娶。”
一席话说得裴玄霜又惊又怒。
他的妾?他的妻?凭什么他想怎样就怎样?凭什么她一直受他的摆布。
“谢浔,你怎么不去死?”裴玄霜紧紧攥住双拳,“谁想做你的妻?谁稀罕做你的妻?你就不能放过我,让我远离你!”
“不能。”谢浔温柔而又凶悍地打断了裴玄霜的话,“我用三年时光弄清了一件事,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若是终生与你错过便罢了,既是重逢,岂有眼睁睁看你离开的道理。玄霜,过去的事,你能忘掉最好,忘不掉也没关系,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是真的……”
“你别说了!”裴玄霜哆嗦着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想听,你滚出去!”
谢浔皱了皱,却是一动不动。
“滚啊!”裴玄霜指着房门的方向,咆哮。
谢浔望着疾言厉色的裴玄霜,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