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挪开了目光,别过脸,再次陷入无休不止的沉思之中。谢浔盯着那张喜怒不露的侧脸几欲发狂,将另外几个盘子里的金色圆球一一夹到了裴玄霜的碗里。
“这个不是,那这个呢?这个是不是?京城所有被称作油果的东西本侯都给你找来了!雍州当地的美食,本侯也给你尽数搜罗来了,你就当真看也不看,尝也不尝吗?”
裴玄霜双耳嗡嗡,心烦意乱,她将堆满了“油果”的金碗推到一边,道:“收起你的虚情假意。谢浔,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谢浔望着裴玄霜的目光微颤。他轻哼一声,凉薄道:“不好意思,你想要的,正是本侯想夺的。所以,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裴玄霜恨极,猛地攥紧手,任尚未愈合的伤口鲜血横流。
谢浔邪佞一笑,理了理衣袖坐好,双眸在桌上扫视了一圈后选中了一道鸭片。
他用牙著夹了片鸭肉,便是要亲手喂裴玄霜用膳。
“试试这道踵神仙鸭吧,本侯听雍州籍的同僚说,雍州人最喜欢这道菜了,每逢佳节,必在桌上摆上一道踵神仙鸭。来,你尝尝这菜的口味正不正宗,是否带着你家乡的味道……”
裴玄霜心一横闭上了眼睛,实不想再看谢浔拙劣的表演。
谢浔的眼神沉了下来,嘴上却依旧哄着劝着:“好霜儿,你尝一口好不好,就尝一口……”
裴玄霜不为所动。
谢浔高高地举着筷子,直举得胳膊都麻了,才一点一点地放了下来。
“不愿吃饭,一心想喝那避子汤是不是?”
裴玄霜一震。
她睁开眼,斜睨着谢浔,却是不说话。
谢浔一脸邪笑,松手弃了牙著,一把将裴玄霜拽了起来。
“谢浔,你又要干什么?”被谢浔扯得东摇西晃的裴玄霜道。
谢浔周身暮气沉沉,不由分说拽着她走向卧房:“你既不愿意吃饭,咱们就去干一点别的事情!”
裴玄霜猛地瞪大双眼,越发奋力地挣扎起来。
“放手!谢浔!你这畜生!放手!”
谢浔偏不放手,即便裴玄霜在他身后踉踉跄跄,磕磕绊绊,依旧以最蛮横的方式将她拽进了卧房,推在了榻上。
“是你主动挑衅本侯的!便给本侯好好受着!”
大红床帐遮住了裴玄霜的眼,她什么都看不见了,连自己的心都看不见……
直至夜深人静,谢浔才结束了这场酷刑。
裴玄霜筋疲力尽,几乎气竭,迷茫昏聩,仿佛做了一场好长好长的噩梦。
她在梦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醒来之后,脸上仍旧是湿的。
她想要离开这座红色的牢笼,可身旁之人却死死禁锢着她,叫她一动也不能动。
“说,日后是否还要继续忤逆本侯,顶撞本侯?”谢浔环抱着裴玄霜,在她红润的耳侧轻轻喘息着。
这红色牢笼里的气味令人窒息,裴玄霜尽量躲避,却避之不及,她含着泪道:“畜生……”
谢浔一哂,经过刚才缠绵,他已经不生裴玄霜的气了,现在的他,只觉得浑身舒畅,通体痛快。
“骂,你接着骂……无论你骂得多难听,本侯都能安之如怡地受着。”谢浔在裴玄霜润湿的面颊上吻了吻,“来日方长,咱们且看,谁能熬得过谁。”
“畜生……”裴玄霜喃喃重复。
谢浔“哈哈”一笑,滑出潮湿的被子,直了直腰道:“别再让我听到些可笑愚蠢的事情。避子汤?放眼整个提督府,你看谁敢熬出一碗避子汤来给你喝。”